明嘉应冷着脸,沉默良久才开口,“恬嫔,当你下场,他已经不无辜了。”
“张怀然。”
“臣在。”
“将涉事一干人等人送入天牢,等陛下心情平复亲自审理。”
话毕,明嘉应便站起身来,意欲离开。
一直沉默的钟政忽而开口,“太后娘娘,臣有话要说”
这一说,就是近两刻钟。结束后,明嘉应和白通一道离开了恬嫔寝殿。
殿外,阳光渐渐淡了,还没见昏沉之色,但人人都知暗夜降至。
静静t地站了会儿,明嘉应侧眸看向白通,“白相觉得楚家最想谋的是什么?”
原来,钟政和恬嫔皆是楚家在宫里的暗钉。
陈元嘉,亦是权谋的产物。
倘若陈元初够听话,那当然好;若不也能废掉,扶没有任何背景能够轻易控住的三皇子上位。
默默对视片刻,白通才道出自己的答案,“若是能力足够,人人都想做这片江山的主人。”
楚家也不例外。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料到,帝王的反应会这般强烈、极端。他们只想利用帝后多年的情份,却没想到有些情感藏得深,别说旁人了,连帝王自己都不曾察觉。一旦迸发,他没有控制的能力。
“那你呢?”
“臣不在其中,臣和您的想法差不多。”
想这片江山人人有饭吃有书读;地位或许有三六九等,但人没有。
明嘉应:“有白相,是泷若之福。”
说罢,明嘉应走了。
白通在她身后躬身,“恭送太后娘娘。”
明嘉应未有停歇地去了中宫,一如她的猜想,帝王独坐废墟间,情绪淡极,透着一种厌世感。他似乎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有人来,并且定定地瞧了他好一会儿,他都不曾发现。
“阿宴。”
明嘉应令所有人离开,大殿中,只剩母子二人。她柔声唤了,他终于,凝神看了过来。
“母后,你怎地来了?”
明嘉应走近他,伸手抚摸他的头,“我唯一的孩子受伤了,我怎能不来?”
她将恬嫔和钟政的事儿详细道与永平帝听,对于一个帝王而言,这无疑是奇耻大辱,却也没能挑动帝王的情绪。
他只道,“楚家好算计,只可惜江山繁盛位高权重,他们没命享。”
皇后去了,他也没必要对楚家留情了。明嘉应知帝王主意已定,也没想过劝。楚家有今日,咎由自取。就是没恬嫔这事儿,毒酒这事儿很快也会经陈夕苑捅到帝王这里来。
楚家必诛,早晚而已。
“阿宴,母后知你伤心,但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