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白囚衣来了。
他们不会动萧遂年,白囚衣和范老商议好,萧遂年连皮肉之苦都不会受,顶多在地牢里待上几天,几个掌门都知道萧遂年是个药人。
但是他们不知道白囚衣血的功效更好,白囚衣请求代替萧遂年放血。
萧遂年是个明晃晃的幌子。
白囚衣一赶来,萧遂年的第一反应就是开哭。
白囚衣一惊,手足无措。
读书人不轻易落泪,萧遂年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哭过。
萧遂年哽咽道:“师尊,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
这白囚衣该怎么回答,萧遂年一心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替他放血的是白囚衣,于情于理来说,也确实是最后一面。
“不哭不哭,枫纳还在外头等着你回去呢,怎么会是最后一面呢,我跟你说过,师尊永远都在。”
萧遂年低头不答,他以为白囚衣只是在安慰他。
“师尊,你回去吧。”
白囚衣摇头,神情里是萧遂年不懂的复杂,有不舍也有解脱。
白囚衣走出地牢时,枫纳仍然跪在地上,嘴唇发紫,从白囚衣进去到出来枫纳就一直跪在地牢外面。
见白囚衣出来,便挪动着膝盖,拽住白囚衣的的衣角,苦苦哀求道:“师尊,小道士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回来后就关在了地牢里。”
白囚衣蹲下身道:“枫纳,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好好好。”枫纳面上一喜,就要爬起来,嘴里道:“师尊,只要你能消气,把小道士放出来,我做什么都行,别说是菜了,只要你能消气。”
“他不能出来。”
枫纳动作一僵,愣愣地回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师尊,你明知道小道士身子骨弱,你这是想要害死他吗?”
可他呢,可白囚衣呢。
他将要代替萧遂年去放血,在死前可不可以稍微对他好点。
难道来一顿饭都不行吗?
“枫纳……”白囚衣嘴唇蠕动,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不会死。”
白囚衣想要安慰,可是这句话他是笃定了性命说出来的。
枫纳想也没有想就道:“你以为他是你吗,你为什么觉得小道士有你这般能耐,被捅好几剑都没有事情,他不一样。”
白囚衣心里一惊,他差点就下意识认为枫纳看到他为了吸引藤蔓,在身上扎的剑,反应过来才知道是枫纳随口胡诌,只是拿他做个对比。
地牢前的枫纳一点也没有往日的乖巧,嘴里淬着毒,戳伤人,说着最恶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