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还是稳妥些好。
暗处,思绪似经了风,微微荡起。
明处,她已阖了书,优雅起身。素净的棉麻,也掩不住她艳而不俗的身姿。
她慢步踱向他,一股清冷的香味先她一步近了永平帝的身,旖念被勾动。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幅度很浅,楚若芙并未注意到,她兀自走近,停在了离帝王两三步远的地方,盈盈行礼。
“陛下。”
之后相顾无言,搓磨了数十息。
楚若芙已经明白了,今儿若不说清楚,帝王能一直这般盯着她,冷冽的压迫力不断碾向她。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后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将他带到了茶塌旁坐下,亲自给他斟了杯热水,
推到他面前时,温言轻语,“时间晚了,就莫再喝茶了。”
永平帝见她这般,脸上冷意顿时消了一半,心里话便在这个当口脱口而出,“缘何回绝孤的好意?你可是还在憎恨孤当年的决定?”
其实永平帝早想来了,没来是因为心里有股气堵着,而这股气,每听她拒收一次他送过去的东西,就会绷张几分。
渐渐地,他的心口被撑得疼了,他便再顾不上其他了,径直来到了这里。
楚若芙:“陛下莫恼,都是臣妾不好。但臣妾绝无推拒陛下好意的想法,我只是只是过久了平静的生活,本能地回避一切可能引发波折的事儿。”
永平帝:“你怎么就不信”孤能护好你呢?
一句话,因永平帝的忽然停顿给截成了两半,后一半,消失了。
他不期然地想起了过去,那段过去让他意识到,就算他是帝王,有些时候,也护不住发妻。
楚若芙却因他这顿滞笑出声来,那声音又清又润,有种治愈感,却又勾人心弦。
永平帝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不过他并未收敛自己的小心思,因为她本就是他的妻子,“笑甚?”
楚若芙:“笑陛下,还怪诚实的。不会因为想哄臣妾开心,就花言巧语哄骗于我。”
永平帝:“”
至此,架是吵不起来了。
良久的犹疑后,永平帝道出了近日思忖的结果,“芙芙,你不想出冷宫吗?”
“你不想在夕夕回宫后第一时间看到她么?”
话落时,楚若芙整个人就和被人使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如石。
永平帝见她这般,越发地心疼了。
他没舍得催促她,一直耐心等待。这一生耐心无多,仅有的,就全给眼前的女子和母亲了。
若不是楚家不谨慎,他和芙芙怎会白白浪费,互相折磨近十年?他们被该是泷若建国以来最是恩爱的帝后,百年后,代代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