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陈元初望向了顾世勋的方向。
顾世勋瞧见了,赶忙站起身来回道,“三郎当然是我的儿子,这一点,顾府中人都可以为证。”
有一句话,顾世勋没脸当众说出来,“这要不是亲生的,他犯得着受那么多气?早就将人赶出门了。”
顾世承出声应和,“三郎确为我二弟的亲子,在跟随剑圣大人学艺前,一直养在顾府。”
“他刚出产房,我便抱过。观其样貌,发现耳窝里有一颗小痔,如今依然在。”
话至此,他睇着那袁知弗,俊脸紧绷,明显是在按耐怒气,“阕歌皇子,我看你来者是客,对你多般容忍。你休得再胡言乱语,否则别怪本将对你不客气。”
袁知弗:“将军莫要急,知弗从未说顾绍卿不是顾府中人,知弗说的一直是顾绍卿他并非纯正的泷若人。”
“他有一半玄昌血统。”
“他是玄昌长公主和顾家二爷顾世勋所生”
“放肆!”喝出这一声的是萧弘玄,在这一刻,他撕了袁知弗的心都有了。
“随口辱我姑姑名节,是当我玄昌无人了吗?”
事态至此频临失控。
陈元初见状,目光于堂内梭巡了一圈,末了,停在了萧弘玄身上,“请小殿下稍安勿躁。”
随后威压扑向下座众人,“今儿之事,定是要了在这方寸之间,倘若谁嘴碎外传,杀无赦。”
众人皆颤颤应下。
任谁也想不到好好的一场生日宴会闹成这般,还把邻国的长公主牵扯进去了。
到此,袁知弗的目的已经全部达成。
那一日,袁知弗满怀屈辱出了陈府,听从了两位亲信的话,带着重金去了澄江楼欲觅能让顾绍卿身败名裂的消息。
起初,他碰了壁。
澄江楼说这世间没有他想要的消息。任他一再的加大筹码,答案如故。第三天时,澄江楼忽而改t了口,对他说,“只有一条未经证实的消息,若铺排妥当,足以让顾绍卿触不到长汀和军功。”
澄江楼不要银两珠宝,他们问他要了一人,他坐下一个不曾被重用的谋士,柯鸿。
袁知弗没有任何犹疑地同澄江楼立了约,他也因此得到了那个连澄江楼都还能证实的消息。
顾绍卿的生母可能是玄昌长公主,她还没有死。
属实,顾绍卿就有一半的玄昌血统,这样的人,怎能为将驻边。
即便是假,当今泷若陛下因当年楚家沾了谋逆案伤怀不已,怕是生出了疑心病,他怎么可能会容忍只有一半泷若血统的人无限积攒军功,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哪怕只是传闻。
鉴于此般思量,无论顾绍卿的母亲是不是玄昌长公主,他最是光明注定显赫的那条路已经被堵死了。
回忆如水袭来,涟漪荡开,推来的全是胜利即将到来的欢欣,嘴角抑不住地向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