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轻嗤一声:“是盛津帆告诉你的?”
陆言语气淡淡的:“你忘了我是个医护工作者,你给喻白找的医院是陆氏医院的合作单位,我手下不时有医生过去交流学习的,看见你们两个伉俪情深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些话,成功将程以安给惹毛了,他抬手解开两颗衬衣的扣子,他的目光能淬出冰来:“喻白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女人,陆言你说话何必这样刻薄?”
“孤苦无依?”
“她的依靠不是你程以安吗?安白科技公司的创始人程以安先生,对了,我还忽略了一件事情,你的公司叫安白……是程以安和喻白的意思吧!”
……
程以安被戳中心思。
但他认为,那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婚后并未做过对不起陆言的事情,所以他收了手冷声说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程以安后悔了,他不该回来的,他并不想跟太太吵架。
他转身之际,已经在思考是不是该离开,今晚找个酒店住一晚,但是身后又传来陆言幽幽的声音:“程以安……你知道什么叫界线吗?”
程以安猛地回头。
陆言站了起来,她的黑发在夜色里散开,衬得脸蛋更为莹白,她面上不喜不悲像是他这个人已经不再重要,她说:“程以安我们离婚吧!”
程以安狠狠地瞪着她。
半晌,他磨了磨雪白的牙:“你在发什么疯?只是一个故人罢了,我跟她没有任何越界,我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陆言并没有反驳他的话。
对于这段婚姻、对于程以安这个男人,她陆言已经心如死灰了……两年了,他的心一直在喻白那里,从未想过他已经结婚,他还有一个妻子。
程以安难得回来,但他们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总归他没有离开别墅,但是夜里没有同床,他把主卧室让给了陆言自己挑了一间客房住下,才冲过澡躺下来,就听见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喻白打过来的。
喻白声音很急,带着一声不易察觉的哭腔,“以安晚上小茵又发病了,国外的专家说她不能再拖了。以安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知道这对你并不容易,但是小茵她真的很需要你,刚刚她还一直叫着程叔叔……以安,我求求你过来一趟好不好?”
程以安心中一凛,随后他就套上了裤子,披了一件衬衣。
深夜里,程以安急匆匆下楼。片刻后庭院里就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这时陆言还没有入睡,她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丈夫朝着另一个女人飞奔而去。
她的嘴角噙了一抹冷笑,伸手拉熄床头的阅读灯。
不忠诚的男人,她不想再管……
盛津帆缓缓上前。
他目光扫过程以安,还有那个叫喻白的女人,此时那个女人还挽着程以安的手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若是不知情,还真以为这两个是一对恩爱夫妻呢。
“津帆。”
程以安的神色有些慌乱,毕竟盛津帆是陆言的表弟,他若是误会了回头跟陆言说起,陆言回头再找喻白的麻烦,他会心疼。
喻白带着小茵,已经很辛苦了!
程以安连忙解释:“喻白是我大学同学。”
盛津帆冷笑:“不是旧情人吗?”
他这么直白,叫那对男女难堪不已,特别是喻白脸色苍白,她的嘴唇动了半天硬是一个字也未曾解释出来,看得程以安心疼不已于是直接对盛津帆说道:“那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要跟你姐胡说。”
那个叫小茵的孩子,抱住程以安的大腿。
她长得很像她妈妈,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地望着盛津帆,眼里带着一抹小心翼翼,光看着就怪可怜的,程以安哪里受得了一下子就把小姑娘抱了起来,温柔地轻哄。
那一幕,叫盛津帆恶心。
他望着程以安,声音冷得像是能抖出冰珠子一样:“你放心,我还怕脏了我自己的嘴。”
一颗眼泪,从喻白的眼睛滑过。
她捂住脸:“以安,对不起!”
程以安自然安慰。
盛津帆没再搭理他们,他带着妻女离开,一直到坐进车里时他的心情还是不好,他从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没有点着含在唇上过瘾,但一会儿又拿下来折成两半。
陈安安知道他心情不好,正想安慰几句,盛津帆开口了——
“程以安就是一个凤凰男罢了。”
“现在看来,只是一只山鸡。”
“程以安跟陆言是一场酒结识的,一场宴会下来程以安对陆言惊为天人,事实上我的表姐也确实能让男人惊为天人。她有最好的家世、上佳的容貌,年纪轻轻就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外科手术专家,她配得上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程以安的追求,说是一见钟情,更像见色起意。”
“他们之间说是联姻,我觉得是程以安单方面的利好,跟陆言结婚后程以安的科技公司一下子融资5亿,然后就上市了,市值的巅峰一度到达1800多亿,程以安个人资产上千亿……有这些资本山鸡也变凤凰了。”
“时间消磨了感情,但我知道一开始的时候,陆言是喜欢他的。”
“现在只是失望罢了。”
……
最后几个字,盛津帆声音竟然有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