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宝香却用这一个月备足了货也教够了人,解禁日一到,她立马就冲向上京城里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早先让碧空盘下来的铺子此时就在她面前,蒙着匾额关着门,像一头沉睡的狮子。
陈宝香咧嘴一笑,攀着张知序的肩道:“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张知序以为她会让自己题字亦或者写对联。
但陈宝香却是拉着他进去,到三楼堆积的货物箱子里,给他挑了许多的配饰出来。
“一天一样。”她捏着那形状新奇的腰佩往他身上比划,“你自己搭着用。”
张知序:“……”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不太高兴地戳了戳那腰佩:“把我当活招牌使?”
是,但不能这么说。
陈宝香眼睛眨啊眨:“这几件都是我亲自画的图样,亲手做的。这件叫卿卿,这件叫宝凤,这件叫有序。”
说着,很是受伤地问:“不好看吗?”
香奢楼
以张知序惯有的眼光来看,这几件东西其实也就那样。
但陈宝香说它们叫卿卿、宝凤和有序。
他忍不住仔细打量。
线条优美、材质罕见、造型独特,还真是越看越好看。
“先戴宝凤。”
“好嘞。”
陈宝香咧着嘴给他戴上,又退后两步满意地打量:“挂在你身上就是显贵气,行了,不是还有事么,进宫去吧。”
她虽然已经解禁,但还是无诏不能入宫。
张知序下意识地想安慰她。
但扭头一看,陈宝香丝毫不在意,反而是喜上眉梢地开始吆喝:“蘅玉,满月,都来搭把手。”
下头的人一拥而入,开始布置各处。
张知序看了一会儿,把九泉留下帮忙,自己出门上车。
已经一个月了,陛下的怒气似乎仍旧没有消弭,叶家旧案没有动静,他新递上去的关于科考改制的问询也没有回音。
唯一的好消息是,三省有不少人上书告陈宝香的状,企图落井下石,陛下也都没有理会。
张知序猜不到陛下如今在想什么,他只可惜今年的科考已经赶不上改制,不知多少人还要再踏前人旧路。
脚步走得沉闷缓慢,背影也萧冷清寒,他觉得前路昏昏,满腹惆怅。
但这模样落在四周旁人的眼里,就是另一幅画面了。
——宽袖长袍,翩然若仙,张知序不愧是矜贵的世家公子,居然能把那么死板的礼服穿出这么飘逸的风姿来。
再定睛细看,嚯,居然还戴了一枚腰佩。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官员进宫面圣不能戴配饰,但为谨慎起见,各位大人都是能简洁朴素就简洁朴素,乍然出现个不合群的,所有人都暗暗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