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贪污的罪名,叶霜天在囚车里还挨了百姓的打砸。”
“许多人都清楚她是被冤枉的,可清楚又如何呢?圣意如此。”
的确,若不是圣意如此,顾昌寓怎么能定叶霜天的罪。
可就是圣意如此,她才想问问如今的陛下。
要跟前人一样吗?
她先前说的想要的那些东西,是照着前人的路走就能得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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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纷扬扬,宫道上的积雪踩着咯吱作响。
陈宝香走着走着,觉得头上的雪突然停了。
她抬起眼。
张知序撑来一把很大的伞,将她拢在了里头。
他正低眸看着她,目光从她平静的双眼移到通红的鼻尖上,目光微顿:“拿着。”
暖和的汤婆子带着些他身上的气息滚进她的怀里。
陈宝香捂了捂,舒坦地眯起眼:“你怎么在这里?”
“碰巧经过。”
碰巧什么碰巧,别的大人都散场回家了,就他还一直守在门口。
陈宝香伸出手去抓他的袖袋,张知序躲避不及,里头的瓶瓶罐罐被她全摸了出来。
看着这些熟悉的伤药,她骤然失笑:“这么笃定我会挨打?”
“你这行径实在没有不挨打的理由。”他不甚自在地别开脸,“伴君如伴虎,旁人是小心翼翼步步谨慎,你倒是好,成天薅老虎胡须。”
说着,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再次确认她没有受伤。
陈宝香乖乖地张手给他检查,眼里笑意更甚:“我是陛下身边的第一打手,棘手的活儿我全做,其余大人有怨怼我全担,不囤兵不敛财忠心耿耿,只要不出大错,那目前我的命应该比石头还硬。”
“是比黄连还苦吧。”他摇头,“本来花销就大,还没了一年的俸禄。”
提别的陈宝香都还挺淡然的,早有准备,意料之中,她承受得起。
但说到俸禄,她顿时被压垮了腰。
“怎么办呀。”她连连叹气,“要吃不起饭了。”
现在可不止她一张嘴,下头还养着那么多人呢,原本账上就有些入不敷出,再少了每年三百两的俸禄,那不更是雪上加霜。
“不是还有几间铺面?”他提醒。
“那几家铺面每月的进账已经抵不上如今的花销了。钱呐,在上京干什么都得要钱。”她嘟囔,“我得另外想办法。”
没有俸禄,还能做生意,但就先前那几间铺面来看,做老实生意压根发不了财。
陈宝香觉得穷人的钱没什么好赚的,要赚就得赚那些富人的钱,这样既来钱快,又心里轻松。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她突然咧嘴笑:“凤卿你知道吗,我新收的门生里有许多堪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