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一如她所想,这一声过后,凶神就不凶了。他温柔地将她抱起,困在怀中。两个人的额心相抵时,他低冷开腔,“它只能救你一次。”
陈夕苑心道,“没关系,她还有别的法子。”
面上,笑容甜腻,“我们什么时候出来的?爹爹他们知道吗?”
顾绍卿:“五更天。知道。”
答是答了,但是不是过于精简了些。
娇人儿不甚满意,她伸手揪住他的脸。
顾绍卿任她揪,“干什么?”
陈夕苑:“大婚第二天,你就不想和我说话了?”
顾绍卿:“”
“不是,我是怕你不喜欢呱噪的。”
“陛下喜欢呱噪的?陛下要是喜欢,臣能从早说到晚。”
陈夕苑:“”还是话少点好
洗漱换装,两人十指紧扣出了卧房。眼下初春时分,即便正午,阳光都是温柔和煦剥不出一丝灼意。沉浸其中,心旷神怡。
往前去的这一程,陈夕苑看着两人亲密交握的手,红唇弯了弯。
“哥哥,我们去哪儿?”
顾绍卿望向她,眉眼有光,“去瞧瞧臣送陛下的新婚礼。”
这时候的陈夕苑还没发现,不止先前的卧房,这整栋宅子就是照着西地陈宅建造的。
宅子外,有一小院落。不用走进去,就知是仿着顾绍卿曾经住过的那院落建造的。
待她知晓,眼泪涌落,快而凶猛她根本无法抑制。
顾绍卿拦她入怀,同她道,“日后你累了,我们就来这里歇歇。”
“父母亲朋来到帝都,皆可宿在此处,它是你我在帝都的另外一个家。”
受制于身份,她再无法像从前游走于西地的街头巷尾了,他心知她一直惦念,所以在这帝都偏寂处复刻了一方她眷恋的小世界。那时候他甚至还没回到帝都。
陈夕苑许久之后才回应他,声音软软的沙沙的,“哥哥要一直陪着我才行。”
顾绍卿的唇落在了她的额心,“陛下所愿,便是臣心之所向。”
从前如此,现在和将来也是。
陈夕苑得到承诺,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忽而有风过,她下意识地看向小院一侧,那儿竟也有一株枣树。
它的枝桠正在随风摇晃,在这一瞬,陈夕苑忽然觉得这些枝桠荡出的弧度都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她终于知道,只要她不忘记,她所惦念的一切就永远不会消失,甚至在某个瞬间以另外的形式回到她的身边。
她静静地凝着那棵枣树,无声呢喃,
娘亲,您看到了吗?
女儿有在认真生活。希望在某个未知的节点,我们能再续母女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