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让帝王抬眸,眼神和脸色都是冷的,明显是想训斥人的。岂料看的是一身艳色的楚若芙,手里还拎着食篮,不用过多思忖,他就笃定是她亲手做的,是给他的。霎时间,什么火气都散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幼稚,故意让若芙知道自己在生气,等着她来哄哄。但无论如何,楚若芙来了这事儿,让他欢喜不已。
“芙芙,过来。”
楚若芙笑着走了过去,她窝在帝王怀中,有条不紊地拿出了食盒中的汤和餐点,低声絮语在此间浮浮沉沉,
“陛下,臣妾觉得您这次恼得不应该。”
“怎地?”
“不是您自己和娇娇说,当这内廷是自己家。既是家,说话行事自然是随心所欲,不带作假的。”
永平帝生生给气笑了,而那双手,却将怀中人禁锢得更紧了,“搞了半天,成孤王的错了?”
楚若芙温柔看他,忽而一瞬,红唇落在了他的脸颊,“不,我的宴哥永远不会错。”
“有一事,宴哥到现在都不知晓。多年前,若芙悄悄地去了求姻缘很灵验的满福寺,我向神明求了姻缘。”
“宴哥,你和我的姻缘,是我三跪九叩求来的。”
帝王寝殿一角,泷若帝后摒除了地位之差,以你我相称,亲昵也温馨地闲聊。皇后轻松无惧,帝王不以为意,宠溺无声。
待到楚若芙话落,帝王冷硬的心化水,柔软得不可思议。他的吻落在了楚若芙的唇瓣,一触即离,温柔而珍视,“下一世,这事儿我来做。”
“好啊。”
“你一定要等我,不然我把这天给翻了。”
“那你来晚了,也要怪我吗?”
“这是圣旨,楚若芙。”
帝后重归于好。
此刻太后寝殿,明嘉应和陈元初正在对坐闲聊,水盏半空,明显已经聊过一会儿了。经历了龙骨岭被烧的喜悦,两人说到了未来。
明嘉应问陈元初如何想的,柔和也直白。
陈元初甚至不曾顿滞,“不瞒皇祖母,我想我和锦歌的孩子站在这泷若至高处,一世显赫,无人能及。”
明嘉应闻言轻笑一声,神色间寻不到一丝惊诧。
“你倒是敢想。”
陈元初:“那也是随了皇祖母您的。”
火烧龙骨岭,明嘉应几十年前就想过,这魄力和胆识,世间罕见。
明嘉应:“你不用给我这把老骨头灌迷魂汤。你该知道,若你为帝,朝堂便不会允许你只有一个孩子,更遑论夕夕还是个女孩。”
陈元初:“可若是我死了呢?”
“死”之一字,碎了明嘉应的冷静,她不禁冷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