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看到剑圣大人手里的那柄剑了吗?长梧,剑圣大人的第一柄剑,已经隐世多年了。”
“呜呼。”
冷肃奢靡的宅邸内,真昭丰珩未归。
假的那个和众谋士聚于厅内,氛围极冷,仿佛有冰霜袭过。
“主上,这下当如何?”在众人眼中,眼前的这个昭丰珩就是他们的主上。
“昭丰珩”实没想到事态会演变至此,神色沉冷。剑圣找上门来,这是不是代表泷若郡主已经转危为安?她甚至知道了有两个昭丰珩,一个在明面做着风度翩翩为世人敬仰的丰珩公子;一个在暗处筹谋一切。
而主上,还不知道。
亦或是知道了,但他传信的速度没有剑圣快。
眼下该如何?
“昭丰珩”细细思量。
良久后,他站起身来,衣袖摆动,“无歇。”
“属下在。”低冷的一声唤,有人从暗影中走出。
一身黑袍,黑布蒙面,根本瞧不出年龄。他的身段瘦削,背脊背着一柄剑。
“你同我一道去会会剑圣。”
黑衣剑客眼中陡然有光涌出,“诺。”
他是一名剑客。既是修剑,有几个不想同剑圣切磋切磋?哪怕是死,能死在长梧剑下,江湖留名,也不枉此生了。
“昭丰珩”和黑衣剑客无歇相偕走向宅邸大门。其余的人,“昭丰珩”下令不准跟出。若他和剑客无法将姚寒江的命留在宅邸前,其他人,出去也是送死。他现在十分庆幸,主上慢过姚寒江。只要主上活着,眼下种种不过一个小波折,根本算不得什么。
“昭丰珩”还想着,主上定是太心软给了泷若明珠逃出的机会。若是够狠,捉到便杀了,也就没有眼下种种了。不过无甚紧要,今儿他身死于此会碾杀掉主上的“心软”。就是可惜了,他看不到主上攻回安槐报仇的那一天了。
当宅邸大门轰然大开时,“昭丰珩”眼底的情绪已经敛尽,他冷淡而矜贵,仿佛不曾被变故影响。
“来了来了,丰珩公子来了。”
“这还没打起来呢,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
“谁不是呢?”
“瞧瞧你们那点出息。”
议论声开始有些压不住了,姚寒江终于抬头,目冷清冽,容颜亦是。他甚至没说话,大宗师的压迫感便明晃晃地显出,和被徒弟气到暴跳如雷时完全不同。
“昭丰珩”和无歇皆微微躬身,“剑圣大人。”
姚寒江:“方才姚某所说之事,丰珩公子想要如何了结?”
“昭丰珩”嘴角微微上翘,“剑圣大人可有证据?”
姚寒江:“前有泷若郡主亲身经历一切,后有华兴宗宗主跪地招认。丰珩公子若还要更多,那便随我回泷若,在州府衙辩出是非曲直。”
“昭丰珩”这才意识到,这次主上并不是心软。
他所做一切,全凭己心。
他确实给了泷若郡主一线渺茫生机,但不是心软,而是因为他当时想了。或许是觉得有趣,又或是其他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