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鸾已经不用担心,青鸾一族虽然覆灭,但知交甚广,她在皇宫里混的比他这个妖皇还好,而除了毕鸾,此界他似乎也没什么看重的人了……
那么只剩下那个今天刚刚闯进来的小鬼了。
羽毛项链握在手心、贴紧胸口,源源不断的暖意沁入心脏,叶拾宫一边唇角无声的翘起,脑海中开始飞快的盘算。
叶拾宫知道,他很中意墨非杳。中意他的实力,他的性格,他灵魂的温度。既然未来的伴侣让他很满意,那他顺势而为又有何妨?
所以他会让墨非杳口中的那个未来,真正成为他的未来;所以他要尽快准备好一切,摆脱公务和人心的纠缠。
他需要足智多谋的臣子,需要足够忠诚的属下,以及一个契机——一个让妖界臣服,且让自己顺理成章远离权力中心的机会。
然后,去人界,将一切接轨。
在那之前,他需要让墨非杳的存在,成为一个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辛’。
属下可以慢慢找,但那个契机,应该不会很远。
东南动乱,规模不小,而能够让人永久性失忆的妖怪是……
“婆娑……”
用过早膳,叶拾宫没有接着让墨非杳隐身,他从床头缝里将不知何时被踢下去的毛绒黄鸡拽出来,往墨非杳手里一塞:“照样变。”
玩具入手,墨非杳秒懂,感情师尊昨晚就把一切算好了?他把毛绒叽塞进自己的乾坤袋里,飞快掐了个咒。
半柱香后,叶拾宫袖子里揣着墨牌毛绒玩具去了书房。
门口,毕鸾正捧着一摞折子打算推门,见叶拾宫走来,十分优雅的一笑:“看来王昨天休息得不错。”
叶拾宫点点头算作回应:“多谢。”
只是一夜没睡,对妖仙而言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但叶拾宫心情好,早上跟墨非杳耽误了一会儿来的又迟了些,落在毕鸾眼里当然就是睡了个好觉。
毕鸾误会,叶拾宫也无心纠正,直接开门见山:“毕鸾,朕要微服私访。”
话音未落,毕鸾眼睛一亮,“王,我等你这话很久了!”
她当先推开门,一把就把案台上的零零碎碎都扫了下去,手中公务落桌,发出一声闷响。她向叶拾宫招招手:“宫你要出门,要交接公务的吧?我这就收拾一下,最迟你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你不问问我去哪?”
“没必要,你这个决定肯定想了很久吧,那我也不需要多劝什么。”毕鸾坐在案桌另一侧,将公务一张张取出来摆好,微笑道:“我们鸟妖天性自由,就算身为皇也要寻找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你已经开始想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叶拾宫顺手关上门,“万一我是公务做烦了,出去发泄一通呢?”
“宫你没发现,你的气场已经不那么生人勿近了吗?你可不是开杀戒前还能微笑以对的性子,说你要跑路还有几分真实。”毕鸾眉眼弯弯,“不过就算是发泄也好,过刚易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几天的公务我帮你做,你好好休息下吧。”
袖子里的黄鸡玩偶颤了颤,墨非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好像姐姐一样。”
叶拾宫捏了一把不安分的玩偶,“毕鸾本来就是我姐。”
这么说着,他走了过去,在毕鸾对面坐了下来。
期间两人谈了什么墨非杳没有关注,他只知道自己变的毛球就没离开过叶拾宫的手,某次不经意间从袖子里露出来,看见的是毕鸾温柔又慈爱的目光。
他就这么在叶拾宫袖子里呆了一天。
正如毕鸾所说,傍晚的时候,所有事务都被安排了下去。末了,叶拾宫提了一句书房镜子的事。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这面镜子是先皇之前就存在的那一批,历史长得很。”毕鸾耸耸肩,“具体怎么用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国师估计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朕……我不想见他。”
“我就知道。”毕鸾早有预料,好笑摇头,他们做皇的对国师都有一种迷之阴影,就好像小孩子面对严厉的教书先生,都是能避则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的转变跟它有关?”
叶拾宫点点头,把手里的墨牌玩偶露出来:“还有它。”
突然被来这么一手,墨非杳好悬绷住了没来个炸毛。
看见玩偶,毕鸾笑容更盛,她一点头:“行吧,我去帮你问,你玩回来应该就有结果了。”
虽然她也很怕国师啦……都是当过王的,阴影可不轻,不过这个国师不是教导她的那个,应应该问题不大大大,最重要的的的是,不不不能在弟弟面前露怯,嗯!
墨非杳:“师尊,毕鸾长老脸白了。”
叶拾宫:“……心知莫言。”
毕鸾转身将剩下的公务一并整理好,突然开口:“宫,你出门也要带着这玩偶吗?”
叶拾宫抬眸,“有何不可?”
“没什么。”毕鸾的目光的扫过墨非杳,似乎察觉了什么,却没有深究,只是笑道:“这么喜欢,姐姐再给你做几个?”
“不必。”叶拾宫摇头,认真道:“我只要这个足矣。”
毕鸾见此也只是微微一笑,躬身告退。
叶拾宫这才把墨牌玩偶放在地上,一阵烟雾过后,玩偶恢复成了那个黑白相间的青年。
墨非杳一变回来就开口:“师尊,毕鸾长老发觉了。”
叶拾宫点头,“没关系,她不知道你是谁,也不会深究的。”甚至有点乐见其成。
墨非杳深知毕鸾和国师的关系,皱眉:“长老她会不会去告诉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