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湖里,竟看到一只癞蛤蟆张着嘴在白鸿鹤身旁蹦跶。”
“你说,它是不是想吃白鸿鹤的肉了?”
我皱着眉斜眼警告他不要惹事。
谢珩脸色阴郁地站起来:“天色已晚,谢某先行告退,姑娘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拜访。”
说完,瞪了杜白一眼,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前门,一个跨步骑上马背离去。
他走后,杜白脸上的敌意消退,恢复到我所熟悉的纯真善良模样。
“圣女,我见那谢将军很是看重你,你若能放下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无力地笑笑,遇见故人,倒让往事更加清晰起来。我反问他道:“杜白,太阳会从西边出来吗?”
他被我怼回去,不怒反笑:“你以前绝不会这样和我说话。”
“在凡间这几年,圣女倒是更鲜活了些。”
“不过你既然如此坚决,说明我这趟没有白来。”他停了下,观察我反应。
然后继续开口:“我是想来告诉你顾长侯的消息。”
我给阿青捋毛的手一顿。
“他轮回重生了。”
杜白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到我耳里,如平地惊雷,劈开雾霭迷蒙。
换心本是禁术,百年前杜白虽然施法成功,却未真正对它了解深透。
献出心脏的人,肉身毁灭,而元神则完整入畜道轮回。
我指尖微凉,喉咙发紧:“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你不必去找他。”杜白耐着性子给我解释。
“他若化作浮游,无知无觉,生命不过一瞬,马上又入轮回,找到他也毫无意义。”
“你要找的是『见证之人』,他才是破解轮回,让真正的顾长侯回来的关键。”他望着我,神色认真。
“什么见证之人?”
“我不知道。”他摊摊手。
杜白这几句话仿佛躺在水底的月亮,招着手引诱我,等我扑上去,却只能捞着个空。
“宗内事务繁忙,我不能多留。”杜白匆匆而来,说完话便起身。
我把他送到门口,他与我告别,眼里带有历经沧桑后的淡然:“见你安好,我很知足。”
另一边,谢珩回到府里,一夜辗转难眠。
次日。
他来找我,开口便问:“我昨夜的问题,姑娘还没回答。”
“啊?”
我愣了一下。
谢珩抬头望天,黑色大氅衬得他玉面黑眸,整个人贵不可言。
“你有过去,可我不介意你的过去。”
他把看向远处的目光转而投在我脸上,神情专注:“我只要你的未来。”
“谢珩,对不起。”
“我的未来,也只会有他。”
谢珩大笑起来。
我无措地看着他,正想着要不要让华老来帮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