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裴玉犹豫道:“那是因为……”
“因为老夫我去和魔尊君临渊交涉了,我们查到的几个散播瘟疫的人最后都变成了魔族的形态,拎着这些人我和小玉就去了魔族,虽然新一任的魔君明显不如他的父亲,但是却也不屑撒谎。”
君临渊在天机阁当过弟子,被发现魔族的血脉后,背叛出天机阁,回去继位。
可以说君临渊是范老看着长大的,这也算是天机阁的一段辛秘,没有几个人知道。
拿范老的话来说,“魔尊的位置迟早都会有人坐,万物需要制衡,不会有一方特别的强大,与其让魔尊的位置给魔尊的其他子嗣来坐,不如让知根知底的小君来做。”
崔裴玉脸色难看,居然称呼杀人不眨眼的君临渊为小君,范老还真是个怪老头。
说他不是仙门正派,但是干的事情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说他是邪魔妖道,但是也并没有投奔魔族,反过来残害同门,为祸人间。
天机阁,亦正亦邪的存在。
“魔族的话,我们真的可以相信吗?”顾清越不能妄下定论,将事关人族存亡的事情这般草率的定夺。
范老道:“顾掌门,想要知道事情真假,让仙尊来验一验不就可以得知了。”
老头喜欢故弄玄虚,凡事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喜欢让人去猜,让人们云里雾里的。
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凌驾感,沈苔霖不喜欢卖关子的老头,嘴里大道理一堆,却干看着众人干着急。
死老头,怀的很。
范老眯起眼睛道:“仙尊,把你徒弟的血滴在门上面,你带着的吧。”
他悄悄地用灵力传音给白囚衣,“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血也有治疗瘟疫的起效。”
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白囚衣取下木簪,不动声色地将里面的血液换成正常人的,好在他提前备了点枫纳的血,原本想着前后对比一下喝下他的血后,枫纳的血液有什么变化,没想到还有这用处。
枫纳啊,保佑你的小道士有没有事,就看会不会被人发现他的小动作。
众目睽睽之下,白囚衣洒光罐子里的血液,一滴不剩地全倒在木门上。
范老乐呵呵地看着白囚衣,这给白囚衣一种错觉,就是沈老已经看穿了他的动作,但还是在纵容他。
额这玩呢
血滴在上面,木门没有任何变化。血迹渗透到木缝里,殷红得血液衬得木头颜色更深,侵染木门的一角。
几个人静静地等着,看着木门没有丁点动静,半晌,依旧没有反应。
沈苔霖问道:“所以怎么个验法,这血和木门以及鬼族有什么关系。”
范老笑道:“别急啊,先容老夫问一句,各位可知药人和药王谷?”
白囚衣心里疙瘩一下,就听崔裴玉回答道:“药王谷炼制出药人,是鲛人还在时委托药王谷研制出可以治疗鬼族传播疾病的能力,他们的血很特别,解百毒,治百病。”
他顿了下道:“鬼族虽然可以传播疾病,但是这不能说明这场瘟疫就是鬼族而为之。”
崔裴玉宁愿相信这是魔族的阴谋,也不想相信鬼族从封印里逃出来的猜测。
如果真的是鬼族逃逸出来,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范老叹了口气,“小玉,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勇敢的面对现实呢,药人的血可以治疗鬼族带来的疾病,但是对于鬼族也是大补之物,如果我们把血滴在木门上,怕是里面的鬼争先恐后地要去抢夺,但是对于魔族却没有什么用处。”
药人的血大补,于鬼族都是个秘密,鲜为人知。
光头和尚道:“范老这是怀疑仙尊弟子是药人,可是门并没有变化。”
“那可说不定哦。”范老看向顾清越道:“顾掌门,可以把人带上来了吗?”
白囚衣心里一抖,然后他就看到顾清门弟子带着萧遂年出现,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长角,异瞳的男子。
俨然是个魔族。
沈苔霖手卷起红伞,崔裴玉也按住琴身,和尚嘴里小声念咒,白囚衣更是拿出却邪剑,草木皆兵,在场的人严阵以待,提起一颗心。
顾清越安抚道:“各位稍安勿躁,这个魔族或者说是鬼族,已经失去意识,不会攻击人。”
几个人被瘟疫搞得全都有了应激反应,小小的一个魔族还是鬼族,单拎出来他们门派里的一个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
实在没有必要害怕。
白囚衣收回剑,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他都可以想到,果然就像他所想的那样,范老在萧遂年的手指上割破一道口子,将血滴在木门上。
过了几秒,木门后传来猛烈的撞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萧遂年不安地退后几步,眼神下意识地看向白囚衣。
白囚衣点点头,示意他放心,没有事的。
只要他还在,枫纳和萧遂年就不会有事。
光头和尚大惊,“萧施主竟然是药人,那么用施主你的血就可以救那些感染瘟疫的人,功德无量啊。”
沈苔霖撇嘴道:“臭和尚,打得什么主意,他一个人就那么点血,救那么多的人,你是想要他的命是吗?”
萧遂年一头雾水,他疑惑道:“什么药人,什么血,你们在说什么,师尊,这扇门又是怎么回事?”
白囚衣反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道:“遂年,你愿意为了救别人而牺牲性命吗?”
没头没脑的问题,萧遂年愣怔住,然后他就看见白囚衣神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依照白囚衣的性子,也不会去开这种无聊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