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白囚衣和两个徒弟带着半数的燎杏镇的人回到顾清门的山头,可等待他们的不是门派弟子的欢迎,而是全副武装,严正以待的顾清门弟子。
“得罪了,仙尊。”顾清越说着,一群弟子团团围住他们,执剑相向,剑身闪着白光。
老套剧情
龙茶花偷窃一事闹得很难看,顾清门掌门顾清越和仙尊白囚衣关系并不和睦,门派上下人人心里都有了个底,但也不敢在私下议论,只是无形之中选择站队,是要继续听从顾清越的命令,继续安稳地待在顾清门拜师学艺,还是同势单力薄的白囚衣同甘共苦,遭受门派的明争暗斗和排挤,处处提防,时时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留神小命就不保了。
大势已去,不怪世态凉薄,人心难测,而是趋炎附势般去争去抢,攀附强者,上位者是人之常情。
顾清寒乃一派掌门,围住白囚衣一行人仍然是自恃掌门身份,保持着掌门的风度翩翩,说话上的仙尊尊敬但疏远,不再是假惺惺,虚情假意的,从嘴里挤出来的师弟。
“燎杏镇的人控制住,挨个审查,经红玉剑验过无事的,暂时安顿在顾清门里,而这几个人我亲自验。”
顾清越是一派掌门,无故惩戒逮捕门内弟子,恐多遭人非议。何况这次逮捕的是身份高贵的天衡仙尊白囚衣,顾清越在动白囚衣之前也要想想,他努力创建的英名,展示给门派弟子的形象将被打上仗势欺人的标签。人心不和,多生异心,改投其他宗门,顾清门弟子数量锐减,实力大减,宗门排名一落千丈,这和他接手顾清门的初衷背道相驰。
唯有顾清门成为天下第一大宗,碧落黄泉见到师父时,他才可以大肆地讥讽。
看啊,门派在他的手里发扬得更好,师父你可有后悔当年把门派交给白囚衣的决定,后悔没有交给大弟子,没有交给他。
“仙尊,还请拿起红玉剑,配合检查,瘟疫事大,万不可让散播瘟疫的人混进顾清门。”
顾清越说道,门下的弟子捧上木盘,木盘里是白布缠得严实的一把剑,白布被揭开,现出一把金碧辉煌的宝剑。
红玉剑,闻名遐迩,拿美玉,珠宝和黄金打造的神器,贵气逼人,但仅仅是金银珠宝铸造,材料金贵,还不足以让顾清门这般珍视。这把剑还可以审妖魔鬼怪,辨万物真身,叫所有魑魅魍魉无处遁形,全都显现在剑下,且都无一例外,逃不过它的法眼,和白囚衣的却邪剑驱散邪祟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白囚衣的却邪剑只能驱退,而红玉剑却是逼人显形,而且对人类无效,针对除人类外的所有种族。
伪装得再好的人,但凡身上有一丝邪气,定能当场被揭穿身份,万人围攻拿下,就地斩立决。而红玉剑同样也适用于得了瘟疫的镇民和混迹在人群里的邪物。
顾清越当场下了死命令,他道:“但凡染上瘟疫,无论男女老少,妇孺病弱,还是白囚衣三个人,通通杀无赦,绝无幸免。”
白囚衣不认可道:“师兄,你做法是否太过激进了,这群人里面哪怕有人得了瘟疫,身为仙门大派,我们应当想方设法地去救治他们,而不是放弃,这样做我们跟害人性命有什么区别。”
“天真!”
顾清越道:“你可知沈掌门得知用最醇厚的灵力护体付出了天大的代价,他们刚到镇上不到片刻就有弟子感染瘟疫身亡,去时浩浩荡荡的百来号人,回来时就剩下七八个。”
起初沈苔霖带着百来号人,信心满满。合欢宗女弟子也是个个勇气可嘉,挺身而出。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废寝忘食地集中隔离被瘟疫感染的人,衣不解带地治疗凤霞镇的人们。屋檐间穿梭着无数姣好的身影,然而隔着一层层面纱,合欢宗女弟子疲倦的脸上开始泛红疹子。
简单的灵力护体居然没有效果。
勇气消弭,剩下的则是恐惧和逃避。无数次这些女弟子都想逃回门派,躲开瘟疫,回到安全的合欢宗。没有人会责怪一个弱女子,没有人指责只会狐媚术的娇柔女子,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染上瘟疫的人们眼里的哀求,目中的绝望,流泪痛苦地抱住同样得瘟疫的家人这些人有的还是很小的孩子。合欢宗女弟子硬是狠不下心来抛弃这些可怜的患者。
他们坚守到最后一线,坚守到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染上瘟疫倒下去,他们也没有放弃。
这样的女子担得起一句,巾帼不让须眉,合欢宗的女弟子绝不比男人差。
幸运的是天无绝人之路,一位负责采药的女弟子在采药途中,意外从高处摔落。紧急之下,她用心脉处灵力护住全身,之后为了防止相似的境况,她无时无刻时都会心脉处最醇厚的灵力护体。
几天后,同个队伍的女弟子全都死了,只有她一个活下来,并发现了其中的原由。第一时间沈苔霖就是通知其他门派,传播这条用生命换来的信息。
他们看到一线生机,可现实却是狠狠地将他们拉下深渊。
合欢宗余下女弟子全被染上瘟疫的人围攻了,尸潮源源不断地吞噬凤霞镇的人们,成堆的尸体,染红天际,这一刻沈苔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前的人间炼狱让他们付出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看起来像个笑话。
沈苔霖以为凤霞镇是她的葬身之地,挥下手里的红伞,踹开脑袋消失的尸体,她一跃踏进尸潮。
“妈的,老娘跟你们拼了!”
她死也要拉几个尸体下水,死也要叫那群混账男人看看,她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