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李果儿轻声道。
“你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忙吗?”
“我——”李果儿正想拒绝,忽思及自己势单力薄,真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便点头请求道,“我、我没有钱打电话。”
“没事,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
“你不怕我是骗子吗?”
女生噗嗤轻笑,摇头:“万一你不是骗子呢。现在法律制度和科技很发达了,你要是骗子的话,根本走不出这个超市门口,就会被超市的安保机器人抓走。你和我从出生起,体内就被植入标准芯片,即便被坏人抓走也可以随时报警,警方定位抓捕,速度很快。”
好吧,这个世界的科技确实挺高,低级坏人已经没法活下去了。李果儿腹诽一句,就把冷点直播的号码告诉女生。
女生觉得奇怪:“你有认识的人在冷点直播工作?”
李果儿含混地答道:“我也不确定认不认识。”
“这——”女生轻微蹙眉,“你不是本地人吧。要是有难处,我可以送你去警局。”
怎么又要去警局?李果儿哑口无言,正巧这时,电话通了。李果儿暗松口气,接过电话随便问了几个胡编的问题,然后怅然叹气:“没有呢。姐妹,可以麻烦你把我送去警局吗?”
在等待警察赶来的时候,女生带着李果儿到超市的休息石头上坐坐,还好心的给她买了杯饮料,李果儿一边感激不尽咕咕喝着饮料,一边在心里将克莱尔斯丹李翻来覆去地鞭打。余光忽瞥见女生的侧脸,总觉得她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李果儿盯着她微微出神,一不小心手贱把饮料从吸管里挤出来,噗呲溅了自己一脸。
“我这儿有纸和镜子!快把脸擦擦。”李果儿一阵手忙脚乱,接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擦擦,又不放心怕没擦干净,打开小圆镜怼准脸。也就这一眼,她整个人都僵住,看看镜子里自己的脸,又侧头看看女生的脸,喃喃道:“我们长得好像啊。”
“是啊,所以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我们真是有缘分呢!”
李果儿微微一笑,可是她丝毫没有惊喜,反倒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警车来了,警车去了,同女生告别,转眼又被黑着脸出面的克莱尔斯丹李接走。两人站在大街旁的绿荫下。克莱尔斯丹李几乎气笑:“李果儿,你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一样,被人家送进警察局找家人。”
提到此事,李果儿就怒上心头,她的脸是被谁丢光的,还不是对面的死家伙!于是冷嗤道:“我现在跟大部分的小孩有什么区别?你把我丢在这个世界,连一笔钱都不留给我,我身无分文又没有身份证,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你还有脸怪我?你脸那么大,就不要来警局接我,就自己去干活吧!我给你三分颜色,就把自己当成上大人了是么?”面对李果儿的突然发火,克莱尔斯丹李被怼得哑口,转念一想的确是自己考虑不周。他以为李果儿和他一样,在时空银行有一笔丰厚的存款。半响,才弱弱地道歉:“对不起。”
“我不接受!”李果儿冷瞥他一眼,道,“快把我弄回去,我不干了!”
一双大手突然按住她的双肩,克莱尔斯丹声声质问:“李果儿,你现在一旦回去就会立刻被科学会的人带走。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的身世,不想找到我们的亲生母亲?你就舍得放弃辛辛苦苦积攒的那些存款?”
“什么意思?”李果儿面色微变,“你要拉我下水。”
克莱尔斯丹道:“从你顶替我的身份开始,你就被扯进浑水中,现在果果你要站在哪一方?难道要弃你的同胞哥哥离去?”
对他话里的威胁之意,李果儿虽然愤怒,却也底气不足。她太明白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个人的力量还比不过击石的危卵,但凡没被逼入绝境,本能上还是想茍活着。
她垂下头颅,咬牙切齿道:“无耻!呼——你说的同胞哥哥是什么意思?”
见计策已成,克莱尔斯丹露出个浅笑,真有几分翩翩君子的味道。他递出一张基因检测单道:“从医学上看,我们是同胞兄妹。”李果儿狠狠夺过来,飞快浏览,眉头紧皱:“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去做基因检测?”
“就在来警察局之前。”克莱尔斯丹轻挑眉稍。
李果儿气得将基因检测单揉成一团废纸丢向对方,脑海里又浮现起先前那个女生的脸,不由怀疑道:“之前我见过一个和我长得好像的女生。”
“是吗?她叫什么名字,在哪儿见的?”
“就是她帮忙送我到警察局。”
克莱尔斯丹眼神微亮,忙抓起李果儿的手臂就往警察局回赶。从警察那儿看见女生的照片和名字后,他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火急火燎地拽着自己要去找那女生。
李果儿一把挣脱他,并不想跟着他一起发颠,虽说那女生和她们长得很像,但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有血缘关系。况且李果儿心中还瞒着一事,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和克莱尔斯丹有着高度重合的基因片段。难道她的原生世界里也有科学会,自己不过是颗棋子,该到用处便被推出来。
李果儿还不能接受这件事实。
可克莱尔斯丹并不知晓其中内情,还处在马上寻到母亲的喜悦之中,和她不停地说道:“果果,这是百年以前,说不定这女生是我们的母亲,也可能是外祖母!你就不想去看看亲人吗?”
李果儿冷漠无情道:“不想。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有关爱我的家人和朋友,并不需要那点血缘维持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