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杨姿兰有些慌了神,但随后又意识到了不对:“你还敢偷神龙戟?真是反了!”
“哈哈哈哈哈,对啊,真是反了我了”白逾笑得合不拢嘴,开口说话瞬间原形毕露。
“龙神大人?你怎么这幅样子?完了完了,我刚才”
杨姿斓有些不敢想象,方才气势汹汹地那么久的坏话,竟然全是当着白逾的面说的。一下子就没了气势,赶紧跪下身来行礼认错。
“无妨无妨,你没认出来说明我扮得还是挺像的。”白逾也没放在心上,赶紧安慰道,只是前往魍蟒界的事还相当紧要,不可在此耽搁太久,于是又对杨姿斓说道:“杨姿斓啊,我们确实还有要事去办,你快回去吧。”
说罢,白逾就继续往前走去,季闲之跟在他身后,直接与杨姿斓擦肩而过,未给予任何回应。
季闲之好像有点生气,杨姿斓也看出来了,十分不好意思地捏着自己兜里的那一串流苏,纠结一番还是鼓起笑脸跟了上去。
“龙神大人,你们要去哪里呀?我跟你们一起吧,还能帮上些忙。”杨姿斓道。
“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快回去吧,再不回去,等会你师父要找你啦。”白逾拒绝了杨姿斓的跟随,与季闲之继续前行着。
杨姿斓在兜里捏着那串流苏唯唯诺诺,不敢再问向白逾,而是凑到季闲之旁边,小声道:
“嘿!龙神大人不说,要不你就偷偷告诉我呗,我也想一起去。”
最寻常不过的话语,却恰好打在季闲之执行任务期间那根坚不可摧的筋上,掀起一阵狂风怒浪,灼源如腥风血雨般势出,不分敌友地将杨姿斓悉心装扮好的发饰吹落,连同那支她最喜欢的珠花一同掉在了地上,发出一片清脆的响声。
杨姿斓瞳孔怔了一下,满腔的心意随着散落的发丝同步消散开来,大脑一片空白,恍惚间突然觉得季闲之愤然离去的背影颇显陌生,那次清晰的看清了他的样子,可在这一刻,也变得模糊。
“杨姑娘,请自重,不要误了公事。”季闲之冷冷撂下一句话,便与杨姿斓擦肩而过,跟上了远处白逾的步伐。
杨姿斓还停留在原地,恍惚中有些不能回过神来,手中的那条流苏越攥越紧,没有选择再追上去。
白逾和季闲之继续前行着,虽然季闲之未喜怒显于色,但还是白逾能感觉得出来,他情绪也有些不对。
“你才说过的喜欢人家,现在又整这一出,有你小子后悔的。”白逾道。
季闲之抬起头来,立马收敛起情绪,继续一副铁面无情的样子,道:“公事要紧,如果换作是你的话,也会这么做。”
好像是这样的,白逾仔细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秋芷的时候因为追杀旋鹰的事情,也险些伤到秋芷。虽然白逾也于心不忍,不过秋芷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杨姿斓的反应明显与秋芷不同。
季闲之话里有话,不单问的是这一件事情,他其实也挺想跟杨姿斓好好相处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就掐架呢?白逾和秋芷也总是掐架,可这么长时间来一直还都是好好的。
无论是和心仪之人相处还是处理这些问题,哪怕做到像白逾一样,季闲之也都不会明白。
“你会怎么做?”季闲之问道。
“你想跟我学呀?我脸皮多厚啊,我就黏着她就黏着她,我可不敢打老婆,她要是生气的话就赶紧服软,无论你是谁,是什么身份,都要分清在家里谁才是大小王。”白逾提起秋芷就一脸骄傲,但话里又隐藏着小玄机数落季闲之刚刚的冲动行为。
季闲之深深叹了一口气,工作的理性强行将伤感的感性扯了回来,那些事情还是回头再来考虑吧,眼下魍蟒界事态危急,季闲之也无暇顾忌这些儿女私情。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临近魍蟒界边际,季闲之突然加快了脚步,腾空而起,灼源驰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神的光辉劈开屏障,向内看去,如同一个黑暗而神秘的迷宫,散发着淡淡的潮湿气息,黑暗中隐藏着大大小小的团聚部落,内部弯曲错综,无穷无尽。看似无规律的石头堆砌在一起,形成了曲折的通道和令人费解的隧道。
“白逾,声音变一下。”季闲之道。
“没问题呢大人,你看着样行吗?”白逾也是一秒进入了状态,用神力变化了声音,以袖掩面,眉眼间尽显妩媚,没有一点违和感。
白逾倒是挺无所谓的,毕竟没有镜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只要学着女人的神态便可。但季闲之就没有那么适应了,口直心快的他强忍着才没有将白逾男扮女装的事当面说出来。
“没关系好兄弟,就当陪我给我闺女抓几个麻绳回去耍罢了,别压力太大了。”白逾道。
整理好心情重新出发,二人向前看去,前方就是魍蟒界了,是那个剥削做恶的蛇王的栖息地。
两位神明凝视前方,带着使命共同踏入了征途。
魍蟒奇说·一
盘丝如绸,无数聚集地部落下隐隐藏着蛇身涌动的痕迹。
与其说是部落,倒不如说是一滩滩泥泞不堪的沼泽,泥潭涌动着看不到一点人的踪迹。
白逾与季闲之继续向内走去,一路上小心谨慎着避开随时都有可能就没陷进去的沼泽泥坑,直到走到尽头,才发现已被沼泽包围,无路可进。
前方是一片墨绿色的泥海,闪着蓝色的荧光,时不时有泥浆向下陷入的痕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