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的家?”
潘玉皱紧了眉头,顿时更不能理解关凌萱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了。
他忍不住侧目看了眼关凌萱,此时她的脸上,竟然充斥着几分悲伤。
她在可怜那位罪犯?
还是说……
“关队,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
此情此景,潘玉只能靠脑补,“罪犯虽然犯了错,但他的家人却因此而承受了无妄之灾?”
结合那被打砸到破烂不堪的平房与一片狼藉的篱笆院,再加上关凌萱此时的神情,潘玉只能想到这么一种合理的解释。
毕竟怎么想,关凌萱应该都不会去同情那个罪犯吧,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
关凌萱说完又补充说明,“不止是。”
“额…这……”
如此回答让潘玉有种重新认识了关凌萱的感觉。
他竟然同情那个变态?
有毛病吧!
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被他残忍女干杀分尸,这值得同情?
特么的谁同情谁反社会人格啊!
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那狗东西或受环境影响或受原生家庭影响,可能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但这也不是同情他的理由啊!
潘玉瞬间没有了亲近和安慰关凌萱的心思了,甚至不想搭理她。
关凌萱似乎察觉到了潘玉刻意的沉默,扭头看了眼潘玉,苦笑一声,“觉得不可思议吧。”
“如果是前几天的我看到我现在这样,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很偶然的,看到了一份被刻意隐藏起来的调查报告。”
“刻意隐藏的报告?”
潘玉没听懂。
关凌萱欲言又止,想说又纠结。
片刻,她先问了潘玉一个问题。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能改变一件事既定的结果吗?”
潘玉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1863年,一个叫宋大顺的十几岁少年,在大渡河旁的紫打地全程目睹了石达开的兵败如山倒,当时他就在思考,如果是自己,该怎么逃离这种十死无生的绝境。”
“这一个问题,他经常会想起。随着才实的增进,他真的想到了破局之法,虽然只是从十死无生变成了九死一生的绝境,但这其中已经有了一线生机。”
“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毕竟是前尘往事,与自己和他人并无相关,连作为饮酒闲聊的谈资,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七十年过去了,那一天,大渡河旁竟仿佛开始上演了历史的轮回。”
“我们革。命先烈就在相同的位置,被大渡河拦住了道。当时九十岁的宋大顺,想到了四十多年前的那场兵败如山倒,尘封的记忆也变得鲜活了起来。”
“于是,他找到了我们的毛爷爷。”
“在那间破屋子里,宋大顺用穿透时空的声音讲述了石达开和自己的故事。”
“据此地,北去三百里,有一处关隘,那是唯一的生机,名叫泸定桥!”潘玉故意压低嗓子模仿着老人说话。
关凌萱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颤,她有些起鸡皮疙瘩了。
潘玉所表达的意思,已经不用再提炼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