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工作那边找个地方住,就别回来了。”
谢槿奚呆在了原地。
“什、什么,老柳你这就要赶我走吗?不要啊老柳!”
柳长归翻了个白眼,起身回屋了。
“这边要动土拆迁,房东昨天就来说过了,你又没听见。”
不管谢槿奚是怎么打算的,这边的老房子是住不了人了。
因为第二天他和柳长归就被房东大包小包地赶出了房子,那个房东趿拉着拖鞋,砰得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才刚刚毕业的谢槿奚抱着行李,面上尽是茫然之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柳长归已经先一步挑出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了。
“等一下,老柳,你去哪儿住啊?”
柳长归拎着箱子顿了顿,“住公司。”
倒是很符合他的言简意赅,谢槿奚还站在原地伤感了片刻,毕竟这间小房子囊括了他人生的二十多年啊。
等他伤怀完了一转头,柳长归早走没影了。
总之,谢槿奚就这样和柳长归分开住了,可怜谢槿奚要一边找房子一边研究市场,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自己躺平的大学生活,他虽然不像其他人奔着考研考公考编三件套去的,却还是免不了要一手抓实习一手抓学分一手抓期末一手抓论文,相当忙碌。
现在的生活同那时虽相像却又不太一样。
他躺在自己租下来的房子里,深深叹了口气。
深夜的朋友圈总是热闹,他站在落地窗前拍下一张灯火灿烂的城市夜景,随手到了朋友圈,配文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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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半年里,迷茫完全充斥了他的生活。
每天回家不再有人坐在电脑后露出白莹莹的一张脸,市面上千篇一律的工作和越卷越低的工资,还有每天几乎都在大变样的市场。
眼看和他同班的同学一个个考研的考研考公的考公,一头扎进社会里的谢槿奚就仿佛是其中的一个最为突出的异类。
但每个人的选择注定是不同的,那段时间里只要一焦躁就开始大量地看书,从本专业看到跨专业,从不过脑子到渐渐能理解书中所写,甚至在日常生活中也能看见不一样的角度。
他不再怨天尤人,也不再麻木地放任自己。
谢槿奚仍然无所事事,只是这次他的心态比起刚毕业的那阵子来说要好了非常多,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觉得一切都准备好了。
柳长归给他的卡里钱不多,排除他半年的花销,卡里不多不少还有三十来万,在现在这个社会里,三十万或许不够他开办什么公司,但拥有自己的一家小店面就很容易了。
店址选在了市区与郊区的临界点,一边是软件园,一边是大型商圈,因为这边略显偏僻,所以租金也算便宜。
开头两年就这么不平不淡地过去,他开了家花店,既负责包装花束送货上门,也负责线下的盆栽鲜花买卖,不过更多的还是外卖单子,他家花品新鲜,包装花束的手法与审美也不错,价格又恰好是普通人纠结一阵也能买到的价格,因此生意还算不错。
不温不火的,也算小赚。
后来政府除了政策,在他花店的对面迁来了一所大学的新校区,旁边林林总总又开起了商业街,更靠近郊区的位置,也立起了好几家公司。
时代的进步度太快了,谢槿奚在这里落地得早,商业街的大小老板又都是卖吃的喝的,偶尔才有那么一两家衣服店,和他的生意完全不相关,因此平常相处也算客气。
临近开学,高校领导还特意到他这里定了花。
这也是他生意爆火的开始。
赶在开学前他还把店面扩大装修了一次,加了读书角和咖啡角进去,还在店里养了只附近流浪的黑猫。
这种店面但凡被学生现一次,那可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
那阵子表白墙上的全是学校对面的这家花店老板如何如何,又晒出自己在店里买的花,店老板不但情绪价值拉满,一枝花都能包得漂漂亮亮,最主要的是他帅啊!
比起学校里那些要么是高三味儿还没褪下来的小屁孩,要么是看着就油不拉几的大四学长,这位老板可谓是清水出芙蓉不染人间色啊,简直就是那种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温润男二。
为什么不是男主呢,因为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太温柔了,不符合那个时候还全是霸总男主的人设。
总之,他这样也够让那些被说成是“小屁孩”和“人间油物”的男生们看他不顺眼了,一个两个纷纷在学校贴吧内大声密谋,准备对他群起而攻之。
但他们做的这一切全都在谢槿奚的掌控之中,他们之间早已混进了谢槿奚自己的小号,时时刻刻注视着他们要搞什么歪点子。
谁还不是个冲浪达人了。
果不其然,他们接二连三的反击全都被谢槿奚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甚至还因为“不小心”露出的游戏卡带成功策反了一小批人。
渐渐的,大家就纷纷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