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被抓着衣襟,身子不得已微微仰头前倾,胸膛一下子撞在案几边沿上。
喉咙中出一声沙哑浅薄的“嗯……”像是撞疼了。
脆弱又缱绻的望着她,
“殿下,您对我是有情的对吗?为何您不肯正眼看看我呢?”
楚乐仪受不了他这可怜样子,但不想给他什么希望拖着他。
手稍微松开一点,“没有你想要的那种情。”
瑥羽并没有因为她松手就把自己撤回去,“我不信,我都听见了。”
“你听见什么了?”
他笃定的说,“我听见您对于公子说,他比我差得远。您那语气,并不像是玩笑话。”
楚乐仪慌乱的松开他的衣襟,眼神闪烁不定,不时掠过瑥羽的脸庞,又迅移开。
怎么让他听去了啊!尴尬,也不知道他听去了几句。
她解释道,“我是说他的品德,比你差得远。你乱以为什么呢?”
瑥羽没有错过公主完全松开的手,躲闪的眼睛。
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以为是窥得了一个他想要的秘密。
他一双美目直接而勾缠的对上她,“殿下骗我,殿下对我,就是有情的。”
“那天夜里,我那么难熬,任您施为,您的眼神,明明就是喜爱的。”
电光火石之间,瑥羽瞬时想起来她曾说过,他的样子生的漂亮,让人想霸占凌虐,他应该让自己冷硬一些。
他赶快补充道,“不,我说的还不够准确,您的眼神,明明就是想要凌虐我的眼神。我不会看错的。”
虽然那时候他强迫自己不害羞,转过脸迎上她,可眼睛里的泪,早就朦胧了他的视线。
且不说眼神,就连她的眼睛,模样,他也是看不清楚的。
但他要试一试问问她,公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他漂亮的让人想霸占凌虐?
手心出了汗,他看着往日总是稳操胜券的公主,眼睛看向别处,愣住了。
是吗?是他猜的那样吗?公主对他是有情的?
如果是有情的,她却不承认,是在担忧什么呢?
瑥羽着急了,因着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心火上涌,喉头干渴。
“我也可以不要名份,不要任何名份,殿下,我不贪图您的任何东西,权力,地位,金钱,我都不要,我只要您爱我,我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了。”
他恍然间想通了什么似的,立刻下了罗汉床,一步越到公主身边去。
撩动衣摆跪下来,并没有碰到她,只间隔很小一点的距离。
仰头卑微的求她,“我可以立字据,我真的不贪图您什么,我只要您爱我。”
“对了。”因着公主的那一丝松动,瑥羽什么都想往这种可能性上靠拢,“殿下您让我接管您其他铺子的时候,还曾经嘱咐我,尽量少接触女子。”
“如果不是对我有一点点情意,您为何会介意呢?就如同我介意您同别的男子在一起,是一样的道理。”
瑥羽越说越急,楚乐仪的表情变幻的也越来越惊讶。
她当即否定他,“我让你少接触女子,是怕你对上常画那样的,你不好对付,所以让你干脆避开。”
“你不用立什么字据证明你不贪图什么,我也不需要你这样证明。”
楚乐仪想干脆一点结束这个话题,“我已经说了,我对你,没有你想要的那种情意。你快去忙你的吧,今日也有事要办。”
瑥羽不放过她,“殿下,后两个问题您都回了,为什么第一个问题您不回答我?”
“什么第一个问题?你问题好多!今天我让于耀祖缠的就够头疼的了,你又来缠我,我说的很明白了,你听不懂还是装不懂?”
他轻柔的问她,“殿下对我起过霸占凌虐的心思吗?”
楚乐仪脸热,镇定着,“没有!”
“殿下,您声音突然好大,为何?”
“瑥羽,你是不是看我对你太好了,瞪着鼻子上脸?今日的话,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你不想相信也要相信,别太过自信了。”
瑥羽当然不是自信,他一直沉浸在自己配不上公主的认定里。
可今天叫他瞧出了第一桩异样的反应,在他说于公子那段时,公主眼神躲闪了。
接着,在他的试探之下,又有了第二桩,在他说了很多问题后,公主唯独不回答那个关于“凌虐他”的话题。
更令他惊喜的是,即使追着问她,她也只会心虚逃避,拒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