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的身影笼罩着她,两个人越来越近。
她心脏仿佛被一记重锤猛然敲击,瞬间停滞了片刻。
电光火石之间,楚乐仪的的大脑中有无数思绪在其间疯狂碰撞。
相处过往的画面,似破碎的镜子,凌乱的拼接、重叠。
耳边回荡着瑥羽低沉而危险的声音,“就一会……别走……不准走……”
他的手臂彻底挡住了她所有可能的去路,低下头来。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胸口如同被重石压住,难以喘息。
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狂风怒号,雷电交加。
原有的她已经习惯的秩序,都被打破。
他说的那些什么交缠,什么称呼……那些话太突然。
不像以往她认识的瑥羽。
现在又禁锢她,不准她走。
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待他,起先动机算不上纯粹,但现在,也是当自己人宠着的。
她一直尊重他不愿当人禁脔,辛苦忍耐着欲念。
“激素”忽上忽下的时候,也是先教导他保护好自己。
反过来他就可以任由自身、放纵欲望吗?以爱慕之名?
今天他要是敢强迫她,她就跟他同归于尽!
往日种种珍重,算是她看走了眼!!
楚乐仪目光呆滞,失去了焦点,眼前的瑥羽变得模糊不清,如同一个遥远的幻影。
她珍重的瑥羽,竟是这样的吗?
她的心跳如同擂鼓,震耳欲聋,但她的声音却仿佛被夺走了,无法出一丝响。
不行,傻了!同归于尽便宜他了!
他要是敢不经过她同意就妄为强行做什么,她就让他变成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再把他吊在房梁上,像母后说的那样惩治他!
一切都变得如此不真实,她的血液在血管中急奔腾,但她的身体却仿佛被冰封。
被爱慕是件好事,可急转直下的,瑥羽强势的迫着她,让她冷意迸。
瑥羽的鼻尖已经触到了她的鼻尖,暧昧丛生。
深情和渴望像滂沱的骤雨,幕天席地而来,卷的他浑身都湿漉漉的。
气息炽热,如焚风过境,每一丝颤微的呼吸皆诉尽他心底的痴缠。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她鼻尖的滑和软,轻轻蹭着。
她这样香,这样甜。
他的神女,令他心驰神往,难以自拔。
如今那些不堪的念头,尽数诉与她听,吓到她了吧?
如今,她就要厌弃他了,枉他自读书开始就以皎皎君子作为榜样。
他睁开眼想看她最后一眼,想将她的影子深烙于心。
瑥羽啊,你怎可到了如此境地?
周遭皆虚化,唯佳人之姿,如明月高悬。
他放逐自己拥有了最后的温存,慢慢退后几步,跪在地上。
低垂着头,紧咬着唇,没有脸看她。
伸手想抓住她的衣摆,同样没有脸。
“我……冒失冲动,污了您的眼耳,任您责罚。”
楚乐仪摸索身后的柱子,扶着,因为那迫人的巨大压力撤开,松了一口气。
瑥羽的膝盖狠狠的触到了地毯,虽不疼,却找回半分理智。
这不是他自己的事,他的冒失可能会连累身边的人,他爱慕之人,是可以因为暴怒对他身边之人生杀予夺的。
原本是想见她一面,让她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