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三遍,五更天,许多人家的厨房都亮了。
姜砚珩也从睡梦中醒来,昏暗的光线里,一双眼睛明澈得不见半点迷糊。
虽然早起,但是小家伙的精神头很足,小小的身体也充满了力量。
他将这个归功于坚持习武健身所得,所以练起武功越不会松懈。
起来披了身衣服后,就盘坐在床上,运转心法,练习内功。
小模样十分认真。
半个时辰之后收功,起来,就着窗外映进来的微弱光芒,换衣梳。
没有点灯,但也看得清楚。
在书院久了,他也现了自己比之常人更加耳聪目明,力量也在一天天见长。
他猜测应该是解毒后,身体恢复原本的天赋,而谭家,或许就是因为某些天赋才被忌惮。
推门出去,往厨房过去打水洗漱。
南枝已经起床,在厨房里生火烧水了。
阿珩进来时,她正打面粉,准备和面做面条。
“小公子起来了。”
“我洗漱一下,要过去师父那边。”
南枝已经见怪不怪了,端了木盆和竹杯,打热水给他洗漱。
洗漱后喝了杯水就出门了,临走时,南枝还不忘让他带上一鸭一鸡,两坛佳酿。
“这鸡鸭你们得用火烤烤再吃,比较香。”
“知道了。”
南枝看他两个小胳膊拎满东西,不放心地问,“用不用我帮忙?”
“不需要,我能行。”阿珩提着东西,不费力地走了。
天还是蒙蒙亮的。
小家伙一步一步走得稳当。
等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南枝才进院子,关上门,虚掩着。
姜砚珩来到葛庆家,敲了敲院门,虚掩的门开出了一道缝,没人应声,他推开门,熟门熟路地进去。
手中的篮子和坛子刚往院子的石桌上放好,身后就传来一道破空声。
小身子迅往下微蹲,躲过偷袭,而后飞快来了个回旋踢。
葛庆侧开,伸手欲要擒住他的脚。
谁知小家伙竟是机敏地避开了,他惊诧,一段时日不见,小家伙反应度见长。
他又出拳,时而攻其上,时而攻其下。
小家伙像是小泥鳅在他的身侧游来走去,似乎他一出招,就能猜到会落在何处。
一大一小用的是同一套拳法,你来我往,谁也没占着谁的便宜。
葛庆也看出来了,小家伙的听音辨位能力很强,他刚出掌,风流动的声音便能让小家伙巧妙地预判出招落之处。
他打出一掌,掌风随内力而出,待小家伙身形微动,他反手向着相反方向攻去。
砰,小家伙果真中招,倒飞出去。
他抬脚踢动脚边的草垛,稳稳地接住了小家伙的屁股。
“吱呀。”
房门推开,走出一人,看着院子里的场景,啧啧两声。
“亲徒弟待遇就是不一样,咱们亲兄弟可从来没有过这个待遇。”
每次被练的浑身是伤,也只得两个字,再来。
葛庆似笑非笑,“你也想坐坐草垛子?”
感觉到熟悉的危险气息来临,葛洪摆手,“不想不想,我都这么大人了,坐进去多滑稽。”
阿珩从稻草堆里爬起来,拍身上的草,“师父真狡猾。”
老奸巨猾。
“是你太慢。”不咸不淡的话,从葛庆的大胡子间冒出来。
阿珩想了想,也是,他快,敌人可以比他更快。
所以他要快到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攻来,都可以迅避开才行,并且抢先击中对方。
葛洪嘀咕一声,“以大欺小。”
葛庆抬腿踹向他的臀,然后葛洪“啊啊啊——”乱叫着,倒插进草垛子里。
两条大长腿在空中划着,配着从草堆缝隙里传出的闷闷的叫声,还挺有节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