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比宁然更恐怖一千倍、一万倍,自己花了整整十年时间才去接受宁然这样一个存在,夏何夕这杯烈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她怎么咽得下去?夏何夕身上,分明标注着“此物危险”的字样。
小媒婆摇头,老实说:“夏何夕,我没办法相信你。”
夏何夕眼眸闪亮,没有半点被拒绝的失落样,须臾才轻声道:“丫头,你就作吧,总有一天,会把自己作死。”小媒婆这样灵精的人,什么道理不懂?什么样的口才她没见过?说再多的话都没有用,所以要表达心意只有一个办法——
“唔唔!”小媒婆挣扎着想要摆脱夏何夕再次覆上来的热唇,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在慢慢酥软,它似乎享受着这样的温暖和安心,于是小媒婆在这样的温暖下也一点点沦陷……
最终,夏何夕还是解开了她的衬衫,手缓缓摸到她后背欲解开最后的束缚,“别!”小媒婆咬牙抓住他的手,还在做最后的坚持,可夏何夕真的听话地停了手,因为,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一天一点贴近你的心,你开心我关心;一点一滴我都能感应,你是我最美的相信……”铃声里略带撒娇的男孩女孩情意绵绵地唱着,苏小沐奇怪地打量沙发上闪烁不停的手机,心里有些微微打鼓。什么时候开始,夏何夕喜欢这种小女生的情歌调调了?他的铃声不一直都是出厂设置里最简单明了的商务铃声吗?难道……是谁的专属铃声?
小媒婆正思索,这边夏何夕已经敏感地放开小媒婆,大步流星地走到沙发前,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屏幕,又有所顾忌地瞅了眼苏小沐,这才接起电话,咳嗽道:“露露……”
单单两字,已将小媒婆炸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如此特殊的铃声,只属于露露一个人,而这种时候,夏何夕一听到露露的电话就亟亟去接,撇下自己全然不顾,真是想让人不胡思乱想也不成。
一时间,衣衫不整的小媒婆站在离夏何夕不远的地方,微微有些发颤。这边,夏何夕侧对着小媒婆,还在极尽温柔地讲电话:“嗯,你说……是,回家了,在忙工作,对……因为临时来了个电话,忘了给你发短信。是,没事,安全到家了……”
听到这,小媒婆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忽然觉得,原来自己这趟来得这么傻。听见没有,苏小沐,他们约好了夏何夕一回家就给她打电话报平安,夏何夕温柔似水地和她说话安慰,甚至专门为她设置了黏答答、柔情蜜意的铃声,这和情侣有什么区别?
那现在,自己还站在这干什么?挑拨别人小两口感情吗?想到这,小媒婆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已完成敞开的衣衫,羞辱、难堪感瞬间冲上头顶,这算什么?此时此刻,她多像一个第三者:主动送上门来,只是到最后一步时,女主忽然敏感地打来电话,然后男主便堂而皇之地当着她的面说:“我在工作——”
这是多低劣狗血的戏码,果然男人不可信。一会儿对自己深情款款,一会儿对露露无微不至,夏何夕你是这么安排的吗?念及此,苏小沐忍住落泪的冲动,迅速整理好自己,转身就要离开。
夏何夕用余光描到这一切,似乎唯恐苏小沐发出任何声响,亦不去拉她,嗯嗯哼哼地还在和露露通话。此情此景,小媒婆呵笑,再不停歇地穿鞋。
夏何夕见状,收回视线,依旧波澜不惊地和露露通话,“没事,你先睡,我明天再打给你,现在有点忙……好,晚安。我有事先挂了……”
夏何夕话还没说完,苏小沐已夺门而出,临走前发泄般地狠狠砸了砸门,听到巨大响声后,电话那头的露露估计也有些疑惑,夏何夕一边盯着门外一边笑嗔:“哦,风大把门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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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何夕追出门外时,小媒婆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外。夏狐狸追上她,拽着小媒婆衣袖道:“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苏小沐想也没想就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夏何夕在后边说,“丫头,你还敢说你不喜欢我。”
听了这话,小媒婆果然停住脚步,回头在月光下冷冷对夏何夕勾唇,“是,夏何夕你说得对,在你接电话之前我还在想,或许你真是个好男人,或者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夏何夕抿唇,“我和露露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什么样我都管不着,”小媒婆一边说一边告诉自己微笑,“夏何夕,记得和露露结婚时叫上我,你们还差我一份谢媒钱。”说完,苏小沐就回头继续走,夏何夕依旧穷而不舍地跟在后面,但却一言不发。
这是什么意思?小媒婆想。如果夏狐狸真和露露清白,现在他大可以解释,可他什么都不说,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自己都觉得解释不清?小媒婆在微冷的道路上瑟了瑟身体,抱胸慢慢整理思绪,也对,她不在这大半个月,谁也不知道夏狐狸和露露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刚打电话的情况听来,他们早就熟识。
念及此,小媒婆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第一次露露和夏狐狸见面的情景,彼时露露不是说,她和夏何夕早见过吗?或许……小媒婆甩头不想再多想,此时此刻,两人一前一后也到了大马路上,相对于刚才过于冷清的住宅小巷,大马路上偶尔还能飞过一两辆汽车,这时苏小沐才反应过来,夏何夕是想送她上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