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生锈的铁窗,穿过长而幽暗的过道,他回想着跟楚瑜的过往,似乎他们的过往就只有三个字[陈安安]。
五分钟后,他坐进黑色房车内,衣袋内的手机响了起来。
盛津帆一看,是楚瑜父亲打来的。
他知道楚瑜的父亲这个时候打过来,无非是感谢他放过楚瑜一马,那些虚伪的客套话盛津帆并不想听,对于楚瑜他并未原谅也无法原谅,放她一马不过是因为陈安安心软了,他不想陈安安一辈子活在内疚里,所以他签了这份谅解书。
他不接电话,手机持续响了好久。
好几分钟后楚父终于不再打过来了,车内恢复了安静,盛津帆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他回到陈安安的公寓,一家人正要吃饭,见他回来阿姨添了一双碗筷还特意放在了陈安安的身边,嘴里更是说着喜话:“从今天起就太太平平,团团圆圆的。”
盛津帆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
他坐在陈安安的身边,先是看她一眼而后吩咐阿姨:“我看着酒柜里一瓶红酒,你拿出来开了……我想喝上一杯。”
不等阿姨说话,盛时宴就喝斥:“才出院你不要命啦!”
孟烟亦是担心。
陈安安虽未说什么,但是她在桌下轻轻握住盛津帆的手掌,无声地表示反对,盛津帆侧头望着她,不但没有避开她的碰触反而还反手捉住了她的手掌,握在手里轻轻把玩,他的嗓音更是带着一丝丈夫的温柔:“今天高兴……只喝一点儿。”
陈安安还有什么好说的?
盛时宴干脆不管了,叫阿姨取出四个高脚杯来,每人都倒上半杯为长子出院庆祝,为一家人团圆干杯。
他只是可惜,津帆的身子不能多喝,否则今天他们父子俩个不醉不归,因为他太高兴了,有什么事情比儿女幸福来得更让人欣慰?
津帆和盛欢都有了归属,剩下羽棠应该不成问题,头疼的就剩下远在国外的盛颜,这次盛津帆重伤家里都没有通知她……
一杯红酒下肚,
盛时宴心想,再过一年,颜颜该回来了!
盛津帆仰头,滴酒未剩,倾刻间面孔已经是薄红,他知道陈安安担心于是握着她的指尖轻喃:“这点儿酒难不倒我的。”
他开始接管盛氏集团的时候,推不掉的应酬很多,推不掉的酒也很多,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他喝得酩汀大醉,不省人事……
陈安安欲言又止。
不过有盛时宴夫妻在,更何况她跟盛津帆并非正经夫妻,她确实不好说太多,她的心思难逃盛津帆的法眼,他将空掉的高脚杯交给阿姨,并轻轻一笑:“再喝下去太太要不高兴了。”
这话既占了便宜,又给了陈安安面子。
阿姨过来收杯子时,抿着嘴儿笑。
盛时宴:呵呵!
……
吃了饭稍作休息,盛家一行人便要回B市了。
盛津帆跟着陈安安回卧室时,他以为还要费些口舌才能说服陈安安,毕竟女人都是矜持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一进卧室就见着两只行李箱码得整整齐齐的,主要都是陈幽幽的东西,特别是小家伙的尿布就占了半个行礼箱。
一种巨大的狂喜,冲刷着盛津帆的心脏。
这种喜悦,比他当初跟陈安安结婚还要来得痛快,他忍不住拥住前妻的腰身呢喃:“真跟我走?”
陈安安手里还拿着衣裳,她轻道:“你不想的话,我现在就把行李倒出来,日后你想见孩子仍旧飞到C城。”
盛津帆手掌轻轻一拍。
亲呢中,又带着一股夫妻间的狎玩,陈安安忍不住娇叫一声却叫男人堵住了呢,他结结实实地亲了好一阵子抵着她的额头说道:“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会轻易原谅我,会轻易跟我回去,是不是因为那天的原因……因为我们又睡过觉了?”
他的话这样露骨,陈安安哪里受得了?
她推开他,一副女人矜持的作派。
到嘴的肉盛津帆哪肯放手,他久旷的身体难免想要一回,但是陈安安顾忌他的身体怎么也不肯就范,男人哄着骗着她就是不依……
就在他人纠缠之际,外头传来了盛时宴的声音:“津帆,你媳妇儿同意没有?”
盛时宴问的是回B市。
盛津帆低头,看着陈安安面孔的薄红,他有些心猿意马故意屈解着说:“还没有同意,我在说服她。”
盛时宴骂了一句——
没用的东西。
盛津帆搂着陈安安,嗓音带着一抹性感:“盛太太,要不要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