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陈安安,怀了孩子为什么不早说?她不是对盛津帆失望吗,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就是个害人精,我们楚瑜没有撞死她便宜她了……一切一切都是陈安安这个贱人的错。”
……
楚父不许太太说下去。
他向盛时宴赔罪,同时提议地说道:“楚瑜的妈妈也是心急如焚,但这事情最大的错处确实不在我们楚瑜,而是那个姓陈的女人。我看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尽量保全住楚瑜,万一她判个一两年等她出来让津帆跟她结婚,这事儿就算掩盖下去,盛家也算是给我们楚家一个完美的交代。”
他说完,盛时宴望向金秘书:“现在是白天吧?”
金秘书不自在地笑笑。
盛时宴索性不装了。
他一脚将嘤嘤哭泣的楚太太踢开,冷冷地望着那对夫妻,声音更是冷得像能抖出冰珠子一般:“现在我的儿子还躺在医院里,我的前儿媳和大孙女儿惊魂未定,你们倒是想的美都展望起婚礼来?你们莫不是有大病?是,津帆是跟楚瑜退婚了,但是我们盛家也是按礼数来的……既退了婚哪里还有再娶的道理?”
盛时宴说,又厌恶地望他们一眼,拂袖离去。
……
回到医院。
他没有将这些不像样的话跟陈安安说,只是跟妻子孟烟交流了,孟烟听过之后也觉得楚家人太不像样子,她问丈夫:“这事儿怎么处理?”
盛时宴沉吟。
半晌,他说道:“等津帆的身子好些吧,这事儿还得由他定夺!……小烟,孩子们长大了,这些大事要由他们自己拿主意,我们当父母的当好他们的后盾即可。”
孟烟十分赞成他的想法。
……
盛津帆在夜晚八点才再次醒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陈安安的脸,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掌落在他的额头,目光很温柔地注视他。
那一瞬间,盛津帆的心脏被击中一下。
他身上麻醉过去了身上特别疼,但是跟他心中的悸动相比,那些疼痛实在算不了什么,他直勾勾地望着陈安安,随后轻轻伸出手掌抚过她的脸庞。
陈安安的脸,带着一丝冰凉。
盛津帆开口,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男人的温柔:“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哭过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一家人守在手术门口,他们都望着手术室上方的灯,眼里带着期待。
陈幽幽似乎也感知到什么,她被盛羽棠抱在怀里,睁着眼睛望着小叔叔的脸,黑乌乌的大眼睛里蒙了一层水汽。
陈安安一直未眨眼睛。
她不肯坐下来,她就那样在手术室门口站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眼睛发酸发胀,一直到身体摇摇欲坠手术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推开了,手术的主刀医生率先走出来,他摘下口罩冲着盛家人微微一笑:“手术很成功,盛先生虽摘掉了脾脏,但以后的生活不会有影响。”
闻言,盛家人松了一口气。
陈安安的腿一软,幸好盛时宴及时扶住了她。
盛时宴向来满意疼爱这个儿媳,于是他运用了钞能力在盛津帆的VIP病房旁边另外要了一间房,方便陈安安休息。
半小时后,他们见着了盛津帆。
人才苏醒,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睁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叫了陈安安的名字:“安安……”
陈安安上前握住盛津帆的手掌,语带哽咽:“我在这儿。”
盛津帆轻轻垂下眸子。
他望着陈安安发红的眼尾,他努力地抬起手想碰触,但终是太虚弱没能举起手来,他也没有力气说话,声音都是嘶哑无声的——
“孩子……”
“陈安安你哭了,是为我哭的吗?”
……
陈安安将孩子抱过来放在他的枕边,方便他看,她则伏在他的病床边上温柔呢喃:“医生说你没事儿,不妨碍以后的生活。”
盛津帆侧头,他闻着小女儿身上的奶香味道,倏然轻轻闭眼——
幸好,他推开了陈安安跟孩子。他不敢想象被撞到的是她们的情形,他更不敢想象失去她们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幸好一切来得及!
盛津帆向来是骄傲的,即使是父母兄弟,他也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于是他佯装不在意,嘶哑着声音说道:“也不影响我们生二胎吧?”
陈安安:……
她到底不忍心拒绝他,思虑了半晌,最后轻轻摇头。
盛津帆躺着,直勾勾地望着她,眼里全是男人对女人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