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前几天在医院那次我恰好有事,看到你被周楷庭烦,我才出来,要是你看到我不高兴,我跟你说声抱歉。”
秦棠余光看见他动了一下,好像起身拿了一杯酒喝了起来,她艰难开口:“我、我不是不高兴……”
张贺年似乎没听见,又说:“还是说你觉得我要是多管闲事了,我也跟你说声抱歉,以后你想和谁好都行,我在桉城待不久,过几天就走,不会纠缠你。”
秦棠无言。
“你要走了把门带上,多谢。”
张贺年客气又礼貌,和她对他一样,处处透着距离感。
秦棠紧了紧手指,还是拉上了门,她极力忍耐着转身要走,好一会儿都迈不出去。
走,还是进去。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打架,争个输赢。
走,生活继续,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从此划清界限。
进去,那就是越轨,继续这段不能见光的感情。
秦棠眼眶涨得要命,在失控边缘徘徊。
她还是没有走,站在门口,头顶的光落在身上,她正要抬手时,门被人往里面用力一拉,里面彻底没了光,屏幕都暗了,从黑暗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形,下一秒她便被人拽了进去。
门被关上,他把她抵在墙壁上,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顺势抬起头,眼前一片漆黑,隐约能看见他硬朗的五官,和深邃的眼瞳,都快和周遭融为一体,她呼吸紧张起来,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摆,一股浓烈的酒精混杂烟草的味道扑鼻而来。
很刺激,不讨厌。
是她熟悉的味道。
“怎么不走?”
“问你话,怎么不走?”
秦棠说:“我不走了……”
“……”
“张贺年,我不想走了。”
“没喝酒?”
“没喝,很清醒。”
张贺年唇角勾起,似乎笑了一声,很轻很轻:“我喝了,等会做点什么,我会控制不了。”
“那你做吧,只要不杀人放火,不做违法的事。”
“……”
“秦棠。”
他声音重重的,又哑。
秦棠吸了吸鼻子,脸颊烧得厉害,明明没喝酒,却在失控。
喝了酒的人,却在克制。
刚刚在秦棠脑子里打架的声音,只剩下一个,另一个输的很彻底。
“张贺年……”
“怎么不喊小舅?”
“不喊了。”秦棠抬起头,垫了垫脚尖,很紧张又羞涩,轻轻地碰了下他的下巴,触感有些刺,他好像长了点胡茬,但她不嫌弃,柔软的手缠上他宽阔的肩膀,用力抱住他,“张贺年,你别不管我……”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会轮到张贺年紧张,生怕下一秒清醒发觉是他喝多了做的梦,太不真实了,明明她一直在躲他,怕他,不愿意接受他。
心脏震动得厉害。
觉得不真实。
秦棠没再说话,而是用行动表明她的选择。
生涩的主动吻他的唇,紧张得没有章法,不擅长任何技巧,全靠本能。
心律渐渐失衡,仿佛不会跳了,却又在疯狂跳动。
包间里本就没有光线,很暗。
她吻了几下,脖子酸得厉害,很委屈说了声:“你能不能低一低头,我仰头好累……”
多少带点撒娇的成分。
话音刚落,如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她身上,他低着头,肩背弓着,用力将人搂入怀里,紧紧的,充满窒息的。
在他的吻落下来同时,秦棠周身都是他的气息,被侵占了全身感官,这一刻,她才仿佛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机。
她忍不住落泪,张贺年尝到了,动作渐渐停下来,转而吻上她的眼帘,逐一吻掉她的泪水,黑暗里,两个人的呼吸都是乱了套的,说不清楚谁的先乱的,他压着她在墙壁上,腾出一只大掌牢牢桎梏她的腰身,她穿的宽松T恤,下面是牛仔裤,臀部被布料包裹得挺翘,他手往下碰,狠狠用力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