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内,挽南正在跑路,一边跑一边吐槽,今日的鬼兵怎的强悍了些,平日里那般懒散,倒从未看出他们竟如此神。
待跑到出冥界的洞口附近,挽南急急的停了脚,望向不远处,直觉告诉她,那里有点晦气。
果然,一个身着青衣,间别一红豆木簪的的男道士瞬间从冥界外出现在冥界内的洞口前方,很明显,就是来堵她的。
挽南看向来人:“……”果然晦气。
正了正神色,挽南凝眉道:“你来阻我?”
那道士张了口,倒是无奈道:“我来等你。”
挽南:“我不信,你让开。”说话间毫不留情地祭出了她的长剑泣血——剑身红黑相间,剑柄镌刻着彼岸花纹,又为玄铁所铸就,因而自带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
大风吹,黄沙滚,道士:不动。
于是挽南狠了狠心,手势凌厉地使了一剑,剑瞬间气势汹汹的挥向了那道士,身边的空气。
谁知那道士突然之间动了,居然直直地迎身撞向那一剑,于是那剑,非常顺理成章的在他胸口划出了一道血痕。
挽南咬牙切齿地咬了咬嘴唇:“……”我真的会谢。
这时道士张嘴了,只见他身上滴着血,眼里噙着泪,欲语还休却又委屈巴巴的道:“阿南,我疼。”
挽南:“……”艹(一种植物)
“神官,挽南神官,你别跑了,快停下…”
听到身后鬼兵的呼喊,挽南看了看前方的道士,果断地又举剑一指,道:“你让不让?”
道士还是刚才的模样,只是眼角又红了两分委屈道:“阿南,你带我一起走。”
一瞬间,挽南好像看到了六百年前。
当年,他那般浪荡不羁的人也是这般委屈巴巴的同自己说:“阿南,你带我一起走。”
她记得最后她走了,但没有带他一起。
愣神间,道士以比刚刚迎身撞剑更快的度到了挽南身边,顺便极其熟稔地拽住了挽南的左手。
挽南想甩开,但只要轻轻一动,那道士就在旁边嘶嘶嘶的抽气。
身前的洞口恍如泉眼停喷一般越来越渺茫,越来越微末,越来越悄无声息地消散……
身后的鬼兵又阴魂不散地传来呼喊:“神官,挽南神官,别跑了……”
再拖沓不得,挽南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间别红豆木簪的道士说:“算你狠。”
于是,挽南疾拽着这个目若朗星的道士跑向了洞口,毫不留恋的纵身一跃而出,逃之夭夭,逍遥法外,只余鬼兵的无尽呼喊在漫天黄沙中飘荡。
道士的余光瞥向他们交叠的双手,嘴角咧开来,眼角眉梢间越动人心魄,甚至紧了紧两人交叠的双手,心道:阿南,这一次,可是你愿意带我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