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惊艳一见,往后再找不到那种大脑一片空白,四周声音全部消失,眼里,心里,耳朵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种本能指引着她,直直地走向她。
他还喜欢她吗?有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矫情,都把人家赶回去了还纠结这个做什么?链子断了知道才知道狗会跑?雨把衣服打湿了才知道打伞?
但她心里又有种隐秘的期待。
期待他其实并没有真的忘记她,期待他会像从前一样跨越几千公里,就那么不顾一切,放下一切,只为了她。
不是因为她优秀,不是因为她漂亮,不是因为她有多好,就只是,只是为了。
她是苏楠。
仅此而已。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自己还喜欢他的事实,也没办法接受他从此以后真把她从他生命中完完整整地剔除了。
人真是双标,她想。
她犹豫半晌,默默把推门的爪子伸了回来,刚想转身就走。
脑海里却突然回忆起那个下午。
他眉眼含笑,就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牛仔裤,坐在天台上,就那么伸出那双手,就那么准确地抓住她的胳膊,低声告饶道:“我错了,别生我气,我心里只有你。”
这人真是祸害,她想。
那双手就那么精准地握住了她。
一握就握到现在。
她从未挣开过。
但她好像,也从未想过挣开。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转身走到门前,用力一推,就好像不是推开卧室门,而是用力回握住那只手。
卧室里没有傅洵。
傅小鼠的流泪往事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两个小时前。
孔繁看着躺在床上的兄弟,一分钟低头试探了无数次他到底还活着没,这狗东西,晕了还让他这么担心,等他醒了,必须得把他那套限量款y牌的手表和那个从拍卖场拍回来的戒指送他。
不然,他就去跟苏楠说,他俩分手那天,傅洵醉的跟只流浪狗一样,抱着他的脑袋大喊“别走,别不要我。”看在他是自己兄弟的份上,他勉强忍了,这厮嗷嗷大哭,把他新买的那件i牌潮服都给哭湿了,哭着哭着又突然要去干什么?要去写检讨书?
那是酒店,不是书店!哪来的那么多给他表演文艺的机会。
上学那会也没见他这么爱写作,醉了还惦记的不行。他被磨的没办法,又不能一拳打晕他,好不容易给他拿了纸和笔,结果他连笔帽都拿不开。
他只好又给他把笔帽打开,纸摆好,然后他就看着他兄弟趴在床上,撅着屁股,泪跟不要钱一样哗哗流,眼尾都是红的,鼻涕都哭出来了,手还哆哆嗦嗦的,半天写个逗号都写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