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文乐和仁飞杰一魂一魄都还在鬼域里,所以人看起来像傻了一样,但就算他们现在傻了,犯案的时候精神正常,那么就不会影响死刑的判决。
仁家其他人知情的并且与拐卖人口器官有经济牵扯的,最少的也判了十年,上下严查之下,一些钻漏洞的税务问题也被严惩,仁家一家子几l乎都锒铛入狱。
经济案上轻判的最少也有三五年,所有的资产全部查封,余下一干人等相当于净身出户。
判决下来的那天,季南星特意去看了一眼,最后从法院走出来的仁家人不到五人,这还都是年纪不大还没来得及进家族公司的,或者嫁进仁家但没有经济纠葛在家全职当太太的,其余的没一个干净。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堆记者围住了,收音设备都恨不得怼他们脸上。
一个个都在问他们关于人口拐卖怎么看,关于资产查抄怎么看,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对那些被卖拐被强行摘取器官的受害者有没有感到愧疚,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大众说。
还有人在质疑他们真的都不知情吗,享受着用别人的命赚来的财富,以后还能毫无负担的活着吗。
问题犀利得令从法院出来的几l人抬不起头。
他们哪里想活着,一闭眼就是那些侵略者的嘴脸,尖刀划破皮肤的触感,清醒着感受身体脏器被人生掏出来的疼痛,无时无刻令人恨不得一死百了的痛苦,可他们不敢死,因为他们知道,死亡并不是终结。
但这事他们冤枉得很,却又不知道该
()怪谁,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偏偏生在了仁家。
看到那些被折磨得不轻的人,宵野看向季南星:“他们无罪才会被释放,但偏偏又因为身为仁家的人被牵扯进这事,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走出来。”
季南星:“如果能走出来,这也许就是另一番机缘了。”
如果能从鬼域里的事情走出来,这份心性这辈子干什么都能成功。
一家子入狱的时候,再看仁济昌他们的名字,国运昌隆,当年的仁武山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取的这个名字,在他活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悔过那一夜做的事情。
更甚至仁济昌他们的父亲宁愿待在国外也不愿意回来,真的是嫌弃国内的贫穷,还是没脸回来,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季南星想,仁武山死后肯定后悔了,当年他所求为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后代摆脱贫穷,他的后人也的确如他所愿,可惜成也因他,败也因他,在地府里受刑看到最后落了个这样的结局,很难不后悔吧。
这件事并没有因为仁家的入狱而结束,小小一个仁家,还带不动那样巨大的利益链条,但也因此有了突破口,只要有了调查方向,那些犯罪分子总有全部落网的一天。
白义隆也按照他承诺的,为那些女孩子立了长生碑,然后根据她们提供的住址调查到了她们的家人后代,有的还能找到相关后人,但有的似乎没能从那个战乱中活下来,已经查无痕迹了。
不过这件事上报上去之后,经过专组的调查,确认事实,又在新渡口那边找到了后来因地震等原因被掩埋盖住的要塞残损建筑,易玲等人的事情也被编入记载。
数年后,有人将易玲等人的事情拍摄成了电影,根据真实改编几l个字,让大众知道,原来历史上还曾有这样一群为国家为大义壮烈牺牲的存在。
任何英雄,都该被铭记。
所有人各司其职地运转着,季南星他们也正式开学成了高三的学生。
又往上多爬了一层的走廊,还是那几l个人,嘴里叼着冰棒看着楼下新生军训。
陈十一没忍住道:“我怎么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熟悉?”
张沅:“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也是这么看着楼下军训的。”
陈十一:“明年就看不到了。”
张沅闻言笑了一声:“明年轮到大学的看我们军训了。”
宵野问他们:“考哪个大学有目标了吗?”
陈十一瞬间苦瓜脸:“有必要一开学就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吗?”
张沅看向宵野和季南星:“你们呢?”
季南星:“本地兰大。”
宵野:“同上。”
张沅翻了个白眼,狗守肉骨头都没守这么紧的。
陈十一叹气:“兰大啊,我遥不可及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