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星没想到娃的事情解决了,但那天打砸何瑄店铺的那人竟然还有后续。
他知道打砸何瑄店铺的是何瑄的前任婆婆,为的就是那家铺面的拆迁赔偿,他原本想着那天经历过娃娃伤人的灵异事件后,是个正常人估计都不敢再招惹过来。
国人骨子里对这种未知力量的存在本就有一股天然的敬畏感,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对这种东西越发讲究在意。
金梅回去之后将整个事情跟儿子儿媳说了一遍,可惜儿子儿媳都不信她,还觉得是何瑄做了什么手段,联合人搞的唬人骗局,为的就是让他们以后不纠缠她。
几l百万的赔偿,虽然不至于一夜暴富,可这些钱谁看了不眼红。
何瑄的老公叫陈竞,是个比较大
男子主义的人,在家里从来就是说一不二,但他天性自私,顺着何瑄不要二胎是因为他自己也嫌麻烦。
尽管孩子不需要他带,奶也不需要喂,学习也不需要他操心,可是家里多个人在他跟前吵闹,他也很烦,所以何瑄说不要二胎那也就算了,反正女儿只会比儿子更孝顺。
女儿没了之后,何瑄整天沉浸在失去女儿的痛苦中,家务不做,饭菜不煮,衣服不洗,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困扰,这才是他过不下去真正要离婚的原因。
二婚后虽然生了儿子,但对陈竞来说是这只是个养老的保险,可是养育一个孩子多费钱,跟以前对女儿放养不同,他妈对这个孙子稀罕得不得了,才三岁就要送去什么双语幼儿园。
想要孩子有出息,以后能更好地回报自己,这前期的投资肯定是不能少,生活压力一下就变大了。
以前那个铺面因为地段不好,几l乎是开一家就倒一家,门店空着租都难租出去。
那样垃圾的店面换何瑄一半房子的所有权实在是太赚了,结果没想到一个小破店面赔偿能有几l百万。
陈竞也知道,离婚后的财产分割是一次性解决的法律行为,一旦离婚财产分割协议生效,原则上就不再具有可撤销性,但他咨询过律师,想要撤销重新分配,也不是完全不行。
虽然很麻烦,但里面也有一定的操作性,比如分配给何瑄的那家店铺,虽然是协议商定,可是那店铺是他父亲的遗产,其中也有一部分本该属于他妈妈。
有律师给他出主意,让他跟现任离婚,净身出户,将房产都过户到现任的名下,然后他妈妈起诉,要求重新商定店铺的继承权。
为了保险起见,陈竞直接把房子过户给儿子,老婆能跑,儿子是他的跑不了。
后面再来商议那家铺面的分割。
陈竞也不指望能够全部拿回来,打官司是一件漫长的事情,他给自己设定的妥协底线是赔偿款分他一半,他也没打算对前期赶尽杀绝,他只拿一半,算是很客气了。
他们一家子从公证处出来,金梅还在犹豫着劝儿子:“她那家店真的有问题。。。”
不等婆婆再说,陈竞的现任就皱眉道:“妈,您不为您儿子想,也要为孙子打算一下啊,现在都这么卷,竞争压力这么大,以后各科一对一补习都需要钱,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哪怕只要一百万,以后陈竞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金梅叹气,她脖子上被掐的痕迹都还没消,可是不管她怎么说,儿子儿媳都不信。
就在他们要过马路的时候,金梅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季南星,连忙抓着儿子的手指着他道:“就是他!他说是什么特什么处的,连警察都说事情他们管不了,要听他的!”
陈竞一见对面的年轻人,立刻大步走了过去,一脸凶狠地看着季南星:“那天就是你跟何瑄搞诈骗?”
季南星看着面前的人,又看了看那天去店里打砸的老婆婆:“说话要有证据,乱说话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宵野撸起袖子站了过来,他比陈竞还要高一个头,光是身高就足以带来压迫感:“干什么呢!找事想打架是不是!?”
陈竞是看季南星弱鸡一样才气汹汹冲过来,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宵野,这会儿见宵野站过来,立刻就意识到双方武力值相差悬殊。
他也知道有些事是打架解决不了的,加上已经准备好要跟何瑄走法律流程了,这些人再怎么骗他妈也没用,陈竞才不会没脑子找亏吃,只看着季南星放了句狠话:“我们家的事,你少管闲事!”
季南星笑了一声:“我看你印堂发黑,建议你今天早点回家不要出门。”
这神棍一样的发言,陈竞刚想反驳两句,一扭头看到那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表情不善盯着他,他心里怂了一下,但嘴上不认输:“神经病。”
说完生怕对方打上来,直接快步走开了,至于老妈和妻儿,反正都会跟上来的,他管都没管。
一直到走远了确定他们听不见了,陈竞才骂骂咧咧,还朝着老妈道:“这种神经病的话你也相信,你那天就是被他们骗了!”
金梅并不觉得被骗,那天她可是报了警的,可是看儿子不耐烦的样子,她也不好再说什么,都已经离婚过户,就等着起诉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只不过刚才年轻人的话还是让金梅有些担心:“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今天早点回家,你别出门了。”
陈竞闻言越发不耐烦道:“都说别信这种鬼话了!今天晚上有酒局,我不出门怎么去,我不去工作怎么往上升?”
事关儿子工作,她们向来没有插话的余地,看他换了一身衣服到点出门,还是忍不住叮嘱少喝点酒,喝了酒就别开车,找个代驾比较安全。
陈竞随口应着,该喝还是一杯没少喝,不过回去的路上的确是找了代驾,但开过了容易被查的大路后,陈竞就让代驾停了车,他是喝了酒,但没喝醉,代驾是按照公里收费的,余下的小路根本没有人查,他自己开也一样。
金梅和儿媳在家里一直等到转钟都没等到人回,打电话还关机,如果没有白天那事她们还不会多想,可是白天被人说印堂发黑让别出门,晚上这么晚还没回手机还关机,换了谁都会不安。
金梅想要出门去找,陈竞老婆到处打电话找陈竞朋友询问,得知他们十点就散场了,心里越发慌了。
陈竞老婆换好衣服,准备让婆婆在家看孩子,她出去找的时候,警察局的电话就打来了,陈竞死了,淹死的,醉酒开车,车从坡道上冲了下去冲进了湖里,被夜跑的人看到报警,等捞起来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淹死了。
他们白天才刚离婚公证,把所有的房产存款全都转移到了妻儿的名下。
让金梅没想到的是,儿媳直接卖了房,拿着钱带着孙子走了,她一个七十多岁的人临到老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落了个无家可归的下场。
当年她对沉浸在孙女死亡痛苦里走不出来的儿媳百般不顺眼,觉得她小题大做没事找事,现在痛苦轮回到她身上,她才知道失去孩子究竟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