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现在怎么样了?”
“他醒了,谁也不搭理,每天都在问沈筱有没有来看他,给老宅的人全都气走了。”
倒像是姜羽能干出来的事情,姜览说的时候都感觉到头痛。
沈筱犹豫着,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准备好去见姜羽,准备好再去接受他。
他们不适合在一起,可是姜羽为了他什么都能放弃,硬生生也要将这份不合适变成合适。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总是作为威严长辈训斥姜羽的姜览,也难得露出慈父的眼神: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不想见他,可作为一个父亲我想恳求你一次,去看看他吧。”
“我”
&ot;或许他不是个合格的爱人,但他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他。”
沈筱无法反驳这句话。
除了姜羽离不开沈筱外,沈筱又何尝不是离不开姜羽。
那是照进他生命中的暖阳,对于他来说是太阳一样的存在,姜羽在的地方阳光才能照进来,将麻木的心一点点解封。
在漫长的时间中,灰色的心室早早被姜羽放下一枚闪粉炸弹,当引线一点点缩短,直到在此刻完成绽放。
粉色的,闪亮的,高饱和度的色彩充斥沈筱的天空。
沈筱终于明白:我深爱着他。
————
医院。
姜羽今天第三次拔了自己的输液管,一群护士按着他给他绑上束缚带。
“滚!都滚开!”
脱离自己十九年的身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腺体的去除对任何人来讲都是一番不可承受的生理性痛苦。
体内躁动的血液和不安的情绪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姜羽后颈的伤口又在不停地流血,将脖子上的绷带都染成红色。
姜羽还处于腺体去除的不应期,整个人像易感期一样暴躁易怒,力气大得惊人,病房内的东西被他砸的一团糟。
护士用力按住他,询问医生要不要强制打镇定。
眼看姜羽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红着眼眶将输液瓶扔向门口,玻璃瓶立刻四分五裂。
“发什么疯呢?”
门口传来的声音如同水晶般明净,清澈又略带温柔,是姜羽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刚刚还怒不可遏的人一瞬间安静下来,呆呆地望向门口。
他的时间暂停在这一刻,连呼吸也无法进行了。
沈筱走过来,帮医生将他扶到病床上,摸着他棉花糖一样的头发说:
“不听医生的话,总归还要听我的话吧,躺好让医生给你换药。”
“你不是走了吗?不是不回来了吗?”
姜羽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身体的颤抖却无法掩饰他的心情。
沈筱伸手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