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史官能商议什么对策啊,史官只能拿笔在旁边记:程槐立贼心不死,终于在新帝登基之后发动叛变,要为自己的旧主报仇。
陛下宽宏大量,派出陈宝香想将其请回来,表示只要程槐立不抵抗,回来依旧能做镇北将军。
很好,很完美。
带着麾下的人乔装出城的程槐立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觉得今晚各处城门的小卒烦人,来回检查他的行李和路引,半晌也不放行。
等终于被放走的时候,程槐立竟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当即就吩咐手下的人快马疾行,一定要在城里那些人发现之前抵达南州。
马车飞快地往前驰行。
程槐立遥遥回头望了一眼上京城。
灯火璀璨,高耸壮观,这是见证他位极人臣荣耀辉煌的城池,虽然暂时要离开,但总有一天他会带着该有的地位和钱财,重新归来。
追杀去也
陈宝香在城里等了两日,算着人约莫是到南州了,才开始清点人往那边追。
陛下说了,半路将人截回来罪名不够大,得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陈宝香理所应当地觉得陛下给她准备了充足的兵力,只要去南州就能立马将人抓回来的那种。
结果陛下笑眯眯地对她道:“两万兵力那不太兴师动众了吗,以你的本事,两千就够了……别急眼啊,这是御书房,你且听朕说。”
“南州的州府会配合你调兵遣将,到时候具体要用多少人那不还是你说了算么,但从面上看,你就是只带了两千便灭了他们四千骑兵,这说出去多威风啊,朕也是为你着想。”
陈宝香听了半天,挠着脑袋问:“陛下您是不是心疼钱。”
“怎么会呢。”李秉圣掩唇笑。
君臣二人对视良久,四周一片安静。
“行吧,朕也不瞒你了。”李秉圣摊手,“朕初掌国事,天下百业待兴,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那么多银子要花在追杀程槐立上头,朕觉得不那么划算。”
她这话说得自己都不太好意思,哪有当了帝王还这么抠搜的,居然跟臣下计较兵力花销。
但陈宝香听完,不但没生气,反而恍然大悟:“您这么说臣就听得懂了。”
从上京调那么多人过去的确劳民伤财,程槐立哪里配。
“那臣就带西营的一千兵力从上京出发,到了南州再跟当地州府要人。”她爽快地道,“陛下只需将手谕和令牌给臣即可。”
李秉圣:“……”
这么通情达理吗。
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一千兵力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足够臣安全到南州与人接应了。”
陈宝香拱手抱拳,兴冲冲地就走了。
李秉圣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感慨:“得此良将,夫复何求。”
花令音点头:“碧空回禀说,陈将军从受爵到现在,每日除了替陛下做事就是调戏张知序,别的事她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