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似乎不敢去直视蒋承舟的眼睛。
这不对,这起码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该有的反应。
或者说这应该是一个做了亏心事的人该有的反应。
时蔓觉得或许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时蔓转头看着蒋承舟说。
“想起来一件事,对面那条街的店里我有个首饰没取,外面太阳太大,我懒得出去,你去帮我取一下,我就在万姨这儿坐一会儿休息下,好不好?”
蒋承舟拿时蔓一直都是没办法的。
眉眼软了下来,“行,我帮你去取一趟,你在万姨这儿坐一会儿。”
说完,他起身看着万姨说了句。
“麻烦万姨了。”
万玲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时蔓看着蒋承舟离开,视线收回落在手中的水杯上,时蔓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在等对方先说。
她微微抬眸看着万玲,眸光中没有刚刚那客气和尊敬。
而是淡漠的,带着清冷疏离的。
万玲喉间咽了咽,问。
“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时蔓放下手里的水杯,轻笑一声。
“他没事,我有事,我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病能让一个人忘记自己的记忆,又或者说不是忘记,而是被代替了一段记忆。”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格外重,像是在让她注意到最后这几个字的意思。
万玲的手一颤,手里的水杯落在桌上,水洒了一桌子,水杯落在桌上发出清脆一声,转了一圈后掉在地毯上。
时蔓站起身来,将水杯捡起来放在桌上,再一次重复道。
“我想你是知道什么的,但现在看来你是不会说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想蒋阿姨的事情,应该和你有关吧?”
时蔓每说一句,万玲就胆怯得不敢继续说话,好像多说一句都会暴露自己的秘密。
她双手握着,死死颤抖着,心里不断地告诉着自己要冷静下来,却好像怎么都没办法冷静一样。
深呼吸几口后她才开口,只落下一句。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说完,她抬眼看向时蔓,她是永远都不可能从自己这里知道真相的。
但面前的人似乎丝毫不慌,反倒是自然地弯唇一笑。
看着万玲,神色还是很淡然,似乎并不意外万玲会这样说。
时蔓只是慢悠悠地从她身后走过,又在沙发上坐下,开口道。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这样说,装作一个糊涂的人的确可以让你一时快意,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瞒不长久的。”
只要那些事情真实发生过,时蔓就不担心会查不到。
她只要知道万玲是真的有所隐瞒就行。
她看了眼时间,站起身来,微微抻了抻身上的裙子。
“万姨,你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就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没有处理干净的,别到时候被我查到了,那就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