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缘由,徐璟亦并未诉诸于口。
比起出去耍,他更关心顾绍卿。玄昌长公主是他的母亲当然好,若不是,有个亲近的人陪在身边共担失落,他总会好受些。
顾绍卿:“那就这么说了,你代我去和大殿下他们说一声。明儿一早,我们就出发。”
徐璟亦干脆应下,随即离去。
顾绍卿重回雍华宫,他一挥手,绘欣便领着宫人们离去。
陈夕苑察觉到动静,抬眸看了过来,“镇北王殿下将宫人们摒退,是打算亲自伺候孤王么?”
顾绍卿走近她,“是有这个想法,陛下想要什么,同臣说道便是。”
“研墨、铺纸、泡茶传膳,这些都难不倒臣。”
陈夕苑许是得了趣,笑意浮上眉眼,“没瞧出来,镇北王会的东西还真不少。”
“还有吗?说来听听?”
话末处,顾绍卿已经停在了她身侧,轻松利落地将她拦腰抱起。须臾功夫,他占了她的位置,而她在他怀中。这一连串的动作迅速至极唐突至极,然而陈夕苑是一点都不惧怕,对他的信任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顾绍卿才坐定,她便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绍卿薄唇贴在了她的耳侧,不知说了什么,娇人儿顿时满脸通红。环着他脖颈儿的手缩回,改抵着他的胸膛,“松开,我要起来。”
顾绍卿纹丝不动,以唇精细勾勒她的耳朵轮廓。许是害羞了,她的耳蜗红了烫了,那是能够勾动男人欲念的绮丽风景。
“陈夕苑,明儿我又要出门了。”
顾绍卿太知道怎么挑动娇人儿对他的心疼了,他觉得自己很卑劣,也仅限于此,这份“觉得”分毫没延缓他的行动。
一如他所想,话落时,陈夕苑已经不再挣扎。当然了,话仍未见好听,“你事儿怎么那么多?”
顾绍卿被这倒打一耙给气笑了,“到底谁事儿多?”
陈夕苑:“你。”
顾绍卿懒得在听她胡说八道,大手控住她的后脖颈儿,随即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竟是温柔了许多。轻轻探寻,一寸寸深入无人碰触的幽谧。
细微的水响,催得陈夕苑的神思开始涣散,目光也是。但她并未惧怕,因为将她牢牢控住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
“哥哥。”在薄纱于他手心裂开的那个瞬间,她短暂回过神,她睁着眼,眸中似覆了层水雾,有种春雨吻花叶的旖旎。
过于妩媚。
顾绍卿的理智也快碎干净了,他细碎地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睫,她的唇瓣。
“夕夕,让我亲亲。”
在陈夕苑心里,她的小哥哥就是阳春白雪,就是斗穷凶极恶也透着种厌世的清冷感。她从未见过他似眼前这般,黑眸沉黯,眼尾却被欲念洇得发红。
他喜欢她,他想亲昵地碰触她。
这个念头浮出时,陈夕苑抑不住的欢喜。认真说起来,她亦是想的。既是如此,何必再抗拒?
她阖上了眼,默许了他
番外(4)
翌日一大早,顾绍卿和徐璟亦相偕离开了帝都。原本王三璟也是要跟着离开的,忽然有了媳妇儿需要打点的事儿太多,遂决定多留几日。如今局势安平,东部边沿的三个小国也随着安槐归附成了泷若的一部分,王三璟这位东军第一人在外多呆几日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儿。
出了皇城,徐璟亦忽而想起今日妹宝不仅没来送他们,叮嘱的话都没一句。他深觉反常,一瞬,侧眸看向顾绍卿,“吵架了?”
瞧着顾绍卿一脸茫然回望自己,他不禁啧了声,“你别想抵赖啊,妹宝今儿都不想搭理你,连累我也被冷落。”
顾绍卿的记忆被唤起,帧帧温柔香艳。最开始他当真只是想亲亲。随着婚期渐近,他也并未将亲吻这种程度的亲密列为不可为。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温香软玉,妩媚入骨。
他起了侵占的心,恨不得能拆了融进自己的骨血。但因为她是陈夕苑,他又如何舍得?只能拢在手心含在嘴里,细细地去尝去体会。
脸皮那般薄的姑娘,自是不可能这么快接受,今晨不想搭理他也再正常不过了。但是没关系,等他回来,她定是调适好了。她爱他信任他愿意为他去做一些改变,这一点,他一直都知晓。这也是他长久以来赖以生存的养分。
夜以继日的疾行。
数日后,顾绍卿和徐璟亦终抵玄昌皇城。
巍峨华丽的宫门前,值守的将领居高临下睇着顾绍卿和徐璟亦二人,“此乃内廷禁地,非传召不得入内,尔等速速退去。”
顾绍卿:“我名唤顾三,是贵国五皇子的挚友。今次也是受他之邀来到玄昌。将军若有疑虑,只管向五皇子求证。”
顾绍卿亲和而笃定,气度清朗如拥日月在怀,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撒谎。
为保险起见,值守将领唤了兵士去寻五皇子。等了近一刻钟,萧弘玄如乘风而至速度快得惊人。彼时,那去寻他的兵士想来是跟不上眼下并不在他的身边。这般急切,值守将领顿时就信了这顾三是五皇子的挚友了。
那厢,萧弘玄已稳稳地落在了顾绍卿和徐璟亦面前,挨个热切地抱了。
“可把我想死了!”
他的衣着夸张,语态亦是。但事到如今,顾绍卿和徐璟亦早已见惯不怪。这种时候,不搭理他就对了。
果不其然,不搭理,萧弘玄便很快消停。片刻寒暄,便带着两人进了皇宫。
兜兜转转间,他们停在了一座僻静的宫殿外,宫殿有名匾,刻有【昭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