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烘茶,挖地种菜种花她喜欢什么便可做什么,再没人能拖累她以各种理由压榨她折磨她。
酒盏放下,宴开。
半盏茶的功夫后,楚若芙忽而腹痛难当,她下意识地用手按住,“宴哥。”
细微的气音,几近于无。可它近乎瞬间拽了永平帝的注意力,他扭头看向妻子,“芙芙,你怎么了?”
好像他问了,她竟越发的疼了,落在腹部上的手指收拢,锦袍现出折痕。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帝王大惊,“肖常在,宣太医。”
“张怀然,传孤旨意,封锁皇城和帝都。”
期间,他仓惶起身,将楚若t芙抱在怀中。
“母后。”
“皇祖母。”
陈元初和陈夕苑慌忙过了来,但碍于帝王,无法真正触及她。
“芙芙别怕,太医很快就来了。”至此,帝王再难保持冷静。他的声音在颤,他的手指也是,他知晓这般有损帝王威严,但他根本控制不住,也顾不上了。
帝王的失态,无遮无掩地落入众臣和皇亲国戚眼里,无人敢吭声。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等待太医来,等待结果。若只是皇后娘娘身体有恙还好,哪病医哪儿自古如是。可要是陛下的那杯酒有问题,那始作俑者不会有楚家的好运道。
这内廷,怕是大清洗了。
楚若芙对众人想法一无所知,也不在意了。她深知楚家筹谋这么多年,不惜牺牲家中嫡女,这毒药,定是稀罕,一击致命的。
太医不会有办法。
“宴哥。”楚若芙抬起手,细致而温柔地勾勒他的脸部线条,“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楚若芙,你住嘴。”
“宴哥,这次我不听你的了。”
言语间,有一股痛感袭向她。定是极痛的,面部短暂扭曲。
“宴哥,芙芙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芙芙,都是我不好。”
若没有他,她会嫁进高门。虽身份不及现在尊贵,但却自由顺遂很多。她不会被困冷宫十年,不会被迫和自己的孩子分开
“宴哥,是芙芙愿意的,你别怪自己。但芙芙求你,好好地照顾我们的孩子。”
“求你了,陈棠宴。”
喊出这一句,用尽了楚若芙的力气,她乖顺地依偎在帝王怀中,仿佛就此陷入了沉睡。
帝王怕极了,手掌不断地抚着她的背脊,“别睡,芙芙。”
“别睡,我就答应你。”
“求你了。”
直到这一刻,永平帝才知道有人逝去会让他这么的惊惶。他也终于知道楚若芙对他而言比他以为的更加重要。过往他能淡定过活,是因为楚若芙活着,她一直在他伸手就能触到的地方。
若是她不在了,该如何?
他不知道,他没有试过没有楚若芙的生活。
帝王的眼角被泪水浸湿,若是寻常,楚若芙定是会安慰他。可这一次,她没有,她甚至阖上了眼。
一片慌乱中,太医至。一共来了四位,可以说倾尽精英。细查,细诊。分工合作,很快有了结果。
太医院院长华楠详禀帝王,“皇后娘娘是中了毒,具体何毒,臣等还需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