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愿一众人护着陈夕苑突围,往前的每一步都堪称艰难。杀手都是普通乡民模样,冷不丁迸出,若不乱杀,他们注定被动防不慎防。
精神高度紧绷,打出的招式却是越发的虚软无力。那让陈夕苑陷入昏睡的药粉,同样影响了三愿等人,昏睡倒地的护卫越来越多。
三愿还在咬牙强撑,他甚至用匕首去割自己的肌肤,企图用疼痛来延长自己的清醒。
他知道,一旦他倒下郡主就会落入敌手,后果如何他都不敢去想。
然而,这药粉甚是邪乎,他越是催发内力,药性就越浓馥,结成网将他牢牢困缚。
终于,三愿的双膝没有任何缓冲地嗑在地上。就在这时,有黑衣人从一旁的酒肆中掠出,以迅雷烈风之势接连出掌将仍想守护陈夕苑的护卫和绘欣绘灵击倒。
他带走了陈夕苑。瞬息没了影,唯有他的声音于喧杂中荡漾,空灵而邪恶,“问问顾绍卿,为了区区十五万两丢了泷若明珠,他悔吗?”
杀人,诛心。
顾绍卿贴着青瓦而行,目光梭巡。
掠过樵歌明竹二街,并未发现陈夕苑的踪迹。
半晌后,他停在了四街交汇处,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狼藉。侧目左望,远处有不少乡民围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在瞧些什么。
顾绍卿的长睫沉沉一颤,心间无端地生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须臾沉寂,他掠近人群,低冷开口,
“让让。”
有人回头望,认出是顾绍卿,禁不住大喊出声,
“三少来了,快让让。”
众人闻言,自动自发地让出了一条路给他。
终于,陷入昏睡的三愿绘欣等人映入他的眼底。
陈夕苑呢?
他的心被陡然吊高。一瞬间,惊慌迸发,激烈澎湃,击碎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疾步来到三愿身边,将他扶起,细细探他的脉像。
迷药?
他试着运功将它逼出,出乎意料,效用甚微。
顾绍卿当即放下他,起身,速度缓慢。
“乡亲们可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话落时,他的情绪忽而迸发,
“官府的人呢?”这一声暴呵让人群下意识避退。
冷滞片刻,有胆子稍大的开口了,“三少,郡主被人掠走了。你若是早半盏茶的时间到此说不定就”赶上了。
不好的预感凝成了现实。
顾绍卿久违地生出了见血的心,只是眼下情况未明,他费力地压制着,垂落在身侧的右手紧握成拳,青筋暴戾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