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梨放下心来,“是是是,您最厉害了,赵方叔前几日还说等着您早日回警队去呢。”
两人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后,玻璃内那扇森严的铁门又被打开了。
严秉峥戴着手铐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玻璃外的夏小梨和夏耀平,许久才自嘲又欣慰般摇了摇低下头。
昔日的好兄弟,如今隔着铁窗相顾无言,万般滋味尽在心头。
最后,是夏耀平先开了口,“老严,好久不见。”
严秉峥呼吸一沉,眼眶隐约泛起湿意。
他避开昔日好友一如既往灼亮坚定的眼神,声音微颤地重重点头,“欸,欸,醒了就好……就知道你小子就是个打不死的犟牛。”
夏耀平笑了,语气轻松地慨叹道:
“哪来儿的小子啊,我现在都四十六了,这么多个月了还是适应不了,老感觉自己还是个能以一打三的年轻小子,可起身都得人扶着起来。”
夏小梨有些伤感地低下头,手轻轻搭在爸爸肩头。
严秉峥默了默,身体坐直了,把迟了十几年的道歉说出了口:
“对不住。老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
夏耀平眼里有些湿,脸上终究是露出几分明显的怒意,抬手在玻璃上怒其不争地拍了拍,低斥道:
“跟我说说,你到底着了什么魔,居然犯这种浑!”
“无期徒刑!!再浑一点,你就跟方青云他们一样!统统等着挨枪子了!严秉峥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走这种岔道!!”
他脸上激动得泛红,闷咳了几声。
“爸,你悠着点儿。”夏小梨抚抚他胸口,“你这么激动,我就推你走了啊,反正阿野该等不耐烦了。”
被女儿威胁的夏警官悻悻地收回手,端庄地老实放回轮椅扶手上,“咳,知道了。”
“爸还没说上两句话呢,让那小子再等等。”
严秉峥目露羡慕地看着着父女俩,脊背终于放松几分靠在了椅背上,叹声开口:
“老夏,上船容易下船难。”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直肠子的实心眼棒槌,眼里就只有案子。”
夏耀平眼底露出了然,重哼一声,“别把贪心枉法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严秉峥哑然,无法反驳。
夏小梨没忍住插嘴打趣:“爸,你现在说话这么潮了。”
脱离时代太久,夜里偷偷拿着手机刷了许多短视频恶补的夏警官,压住嘴角的得意,故作严肃道:
“小孩子别打岔。”
夏小梨噘嘴,把轮椅固定扣摁下,“切,那你们慢慢说,我找阿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