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辞偏头看他,才意识到,这是雪凛的床,“哦,那我下去睡。”
还没掀开被子,就被雪凛又摁了回去,“好好睡,我下去。”
雪凛去睡了一边的软榻,软榻随着雪凛躺上去的动作,“吱悠”了一下,紧接着就没了别的动静。
沈一辞像是一个尸体一样在床上躺着,就算没有雪凛在身边,整张床任他滚,他也是睡不着,而雪凛那边,安静的似乎没人。
“雪凛,你是不是死了?”这人不是睡眠质量不好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死。”雪凛在软榻上淡淡的出声。
“你还是来床上睡吧。你睡那软榻怪憋屈的。”沈一辞都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了。
这样那样的,多少有点矫情,像是有个大病。
雪凛躺在软榻上没有动,淡淡的问,“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一辞心尖像是被什么掐了一下,但还是闷声道,“没有。好像今天就是不困。”
软榻上的雪凛叹了口气,起身朝着床走过来,掀起被子重新躺下,伸手在沈一辞的后背揉捏着,给他轻轻的按摩揉捏着,像是和之前一样的睡觉方式说道,“以前的时候,你说我这上了年纪的人真麻烦,现在呢?”
沈一辞感受着手背上适中的力度,和随着力度的挪转,带来的整个后背的放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只是今天有问题,或许是……经历的太过于刺激了,有点难以接受。”
雪凛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给他按摩着,“没事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沈一辞乖乖的“恩”了一声,后背的大手传来踏实的温度,“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不带我走吗?”
雪凛在他的头顶舒了一口气,“因为,你的家在这里啊,我知道你喜欢这个院子,在这个地方要一直待下去,那就不能硬来,如果硬来了,哪天你走在大街上,又有几个龟公要带走你,那该如何?”
沈一辞闭着眼睛思考,所以,无论如何想要在这个院子周边生活下去,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就算那花楼不毁,雪凛也没打算让那花楼存在太长时间。
“所以,你才放火把那花楼烧了?”
“算是吧。我假公济私了,扶灵传来口令说,彩旬已经到了人间了,我说我有事去花楼,她不相信,所以,解释也是花了一定的时间,扶灵才跟着我去一起看了看。结果就看见彩旬掺杂在人群里,闹得最欢。”
沈一辞有点疑惑,但声音却是传来了丝丝困顿,“所以,你是把彩旬给抓起来了吗?”
“恩,冻起来了。”雪凛回答的像是一朵雪花飘下来一般。
但这雪花却让沈一辞的脑海一下地震了,猛然睁开眼坐起来,“冻起来了?!”
雪凛拍拍他的背,“躺好。”
沈一辞乖乖躺回去,任由他按着,“不会冻死吧?”
关于青梧的事
雪凛轻哼一声,“不会,他和我是同族。”
“哦~”和雪凛同族,那应该不会被冻死,雪凛是雪神,彩旬抗寒能力应该也不会差。
困困顿顿的睡意慢慢变浓,沈一辞都没来得及问雪凛的本体是什么,就睡了过去。
雪凛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揉着揉着,沈一辞没了声音,紧接着自己也跟着闭眼睡了。
这一觉,沈一辞睡的依旧是很好,虽然入睡有点糟乱,但睡眠质量还是很好。
醒来的时候,雪凛的手依旧是在他背上,像是一夜都没离开,沈一辞转身去看他,雪凛还没醒,他的呼吸很浅,睡着的时候,脸庞并不冷淡,反而是透着温柔和单薄。
雪凛很好看,字意表面的那种好看,是个很难得一见的美人,这样的人就算是不飞升为神,以凡人之资站在那,也是惊为天人。
这人……曾是自己的师尊啊!
自己的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的躺在他的身边,滞在他身下,任他动作,上下其手,过分的,更过分的,浅淡的,温柔的,恶意的,霸道的,强势的,自己却好像是一点都不排斥。
而他,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谁。
沈一辞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却是完全不敢和雪凛说明自己的身份。
以前的沈一辞,和现在的阿赐,完全不同,但确实是一个人。
雪凛的心里,到底有谁呢?
沈一辞闭着眼,打算睡个回笼觉,躺在一边胡思乱想,却没看见雪凛已经睁开了眼睛,整整睁开的眼睛,闪过原本的眸色,恍然而过的一丝青色之后,恢复了正常人的琥珀色。
看着沈一辞还闭着眼睛睡着,雪凛伸出手臂,搂住腰把人给揽过来,沈一辞被搂过去,以为雪凛是在做梦,也就任由他抱着,紧接着就感觉唇上一暖。
沈一辞呼吸一滞,猛然睁开了眼,傻愣愣的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人,“雪……唔!”
这一次沈一辞不是迷迷蒙蒙,也不是模模糊糊的,他醒来一会儿了,只是打算睡回去,又没真的睡着!
“唔~”被雪凛夺走的呼吸,显然是无法在回到沈一辞的体内,沈一辞有点喘不过气了。
雪凛的动作强势又霸道,和他本人完全极端的行事方式,却让沈一辞情不自禁。
忍不住伸手去推他,却是被雪凛抓住手腕,死死的禁锢在一边。
沈一辞觉得自己要死了……
被亲到缺氧,憋死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怎么去见阎王爷啊?人家问死因,结果自己说,被亲死的?
雪凛终于是意犹未尽的放过他,沈一辞大口大口喘气,下一秒却是浑身一震,随着身体的皮肤一下暴露的空气中,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这一大早的……太着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