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刹那射向整个大院中的人,而大院中一大半都是镇中乡民长者,他们根本就没修行过,今天也就是为一暏风水大师顾长生之风采,顺便凑凑热闹,结果现在这顾大师是说屠就屠,明显是要戮尽在场所有的人。
盛天涯盛天英急忙御出刀气,舞若风车,欲护住身周数人,但那密集疾射的飞刀在那些人我要死了的绝望念头中,突地似被无数道大力给拽住了。
大力出奇迹,只见那许多飞刀缓缓诡异地调过头,对准了“顾长生”以更快的迅更密集的射回。
“顾长生”猛地一摇铜铃,那两个青衣小僮登时飞扑而上将他紧紧抱住,飞刀在距他们一尺处齐齐滞空,然后当啷啷落了一地。
铜铃轻摇,那两个青衣小僮木然的离开了“顾长生”的身体,拾起方才扔下的罗盘和八卦镜又伫于顾长生的两侧。
“啧啧,这肉盾确实很不错,你也着实够卑鄙。”安泉斜睨着这顾长生道。
“没办法,残缺之躯手无缚鸡之力,况卑鄙对于能活着来讲,不值一提。”一下下轻摇着铜铃,“顾长生”坦然道。
“若你遇上一个比你更卑鄙更狠的人,肉盾根本没用。”盛颜冷笑道。
“顾长生”哂笑道:“那是自然,但今天我遇到是龙吟侯,所以肉盾绝对管用。”
盛颜一时结舌,盛家人却是皆神色大变,盛天涯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从未见到过眼前这少年,但直觉自己却对他挺熟悉,原来这少年就是灵宗的天才弟子龙吟侯梁周。
也正是得郑皇郑重天的授意,对付眼前这个少年后,盛威刀宗就开始霉运不断,这个梁周简直就是他盛威刀宗的灾星。
“顾长生”手中的铜铃仍在一下下响着,极富节奏,极有韵律,盛天涯在铃声中想着过去,心神却惭恍惚了起来。
安泉被这顾长生说出身份,一转念已经知道定是盛颜方才又喊他为夫君,被这厮猜到了。
而他之所以说这顾长生乃是大楚余孽,是因为这顾长生托的镖的收镖人是古天运,古天运是武元极的私生子,而武元极是大楚余孽凤楚楚偷情所生,如此小心翼翼把该送到北方大周的镖,送到南方大吴让前去办事的古天运和仇无愧接镖,明显是谨慎至极,只为隐秘地掩人耳目。
而如此的掩人耳目,自当是最见不得人的存在:大楚余孽。
那时盛威刀宗已走向衰败,宗门势力衰落,但银子肯定是有的,这么多年经营,盛威刀宗存个十来八万两银子是一定的,他们托镖,再劫镖,许下一万两天价押镖费用,就是要劫镖后让盛威刀宗做出十倍的赚偿,那可是十万两银子呀,足以让盛威刀宗万劫不复。
安泉这时意识到了,原来大楚余孽很缺银子呀,不过也确实,想让大楚死灰复燃,重掌天下,不是几十万两银子能解决的事情。
他们受制于神刀刀意,不敢妄动,而施以阴谋慢慢蚕食天下,不但需要漫长时光,更需要大量的银子才能支持运作。
“其实,不用肉盾龙吟侯也杀不了我,只不过,用肉盾比较省时省力。”这顾长生又继续道。
安泉看着他似有所悟:“原来上天给了你个残躯,但同样赋予了你一个能力,你是天生控物者,再加上不懈苦修,精神力已经极为强悍,虽未修刀气,手无缚鸡之力,但亦是个强大的存在,因为你竟可以控制御刀高手为已所用。”
“顾长生”手中摇铃的声音微微一滞,而盛天涯此时已经目光木然的御出刀气,一式“威凌天下”,刀影弥散出强大的气势,向着安泉呼啸斩落。
盛天涯乃御刀初阶,尽管起手就是威凌刀法中最强大的杀招,但在安泉眼中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反倒是盛颜一声惊呼,但惊呼声方起,盛天涯似被一面无形的屏障一弹,倒跌了回来。
同时盛天英亦御出刀气,疯狂地砍杀向周围的人。
盛颜突然目光一直,袖中之刀无息滑落到手中,直抹向安泉的脖子。
而“顾长生”却是双腿安了弹簧也似,一蹲一弹,竟冲天而起,于半空后背衣袍乍裂,伸出一双薄如纸的金属羽翼,张合之间,大鸟般破空而去。
初夏的天空,朵朵白云悠闲徜徉,突有一朵,化为刀状,经天而去,须臾一篷血雨于远方炸开,还有无数金属的碎屑跌落于地,尽化尘埃。
此时盛颜的刀正架在安泉的脖子上,但刹那她眼中尽复清灵,啊地一声惊叫急忙撤刀,然后将刀毒蛇般的扔掉。
“我不是要……”她刚要解释,安泉却打断她的话,笑道:“没事没事,我知道。”
盛天涯和盛天英亦是瞬间清醒,急敛了刀气,而那俩青衣小僮则茫茫然环顾四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这俩孩子被人控制了精神,什么也不知道,不要难为他们。”安泉向盛颜说着,转身即缓缓离去,盛颜呆立院中,想了想,由房中翻出那五千两银票,交给盛天涯,说了怎么回事后,毫不犹豫地追安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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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宅大院中看热闹之人可谓是劫后余生,腿软的跌跌撞撞逃一般地散了,而今天这事他们竟没一人敢长舌说出去,出奇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第二天,盛家人无声息地消失于秋叶镇,不知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大宅院,镇中人都说这里风水不好,极易招煞,明知道是盛家弃宅,但亦无人敢私自占用,直至荒废自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