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丰,真没想到盛夏最后竟自残了,我还以为他要杀了燕郡主,吓死我了。”凌雪儿说着,一副吓死宝宝的模样。
安泉淡淡地道:“自残的好,看他那样,三分似人,七分倒像是鬼。”
凌雪儿回想着盛夏狰狞的面孔,大觉安泉说地很是。
“凌小姐,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事要办,就此告辞了,圣阳城中现在是鱼龙混杂,你那保镖虽然不待见我,但你出来游玩还是带着他为妙。”言罢,不待凌雪儿说话,安泉突就窜上一侧的屋脊飞掠而去了。
“骆丰!”凌雪儿跺着脚喊着就要去追,一玄袍之人突挡在她身前,正是她的随身保镖。
“凌大志,都怪你,都怪你,吓跑了骆丰。”凌雪儿冲着玄袍保镖嗔怒道。
“那人来历不明,二小姐千万要谨慎。”凌大志道。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懂否?”凌雪儿说罢,转身气哼哼就走了,保镖凌大志依是尽忠职守地紧随其后。
安泉跃到一巷子中,把丑样给变走了,想了想,又折回郡主府前,顺着地下点点血迹,直追到了一医馆之外。
医馆名为“回春医馆”,站在医馆之外,安泉就听到了里面盛颜的说话声:“大夫,您先帮忙拔刀止血,诊金药费我会马上取来,一文都不会少您的。”
“没银子不好办啊,老夫这是医馆,不是善堂,拔刀止血得敷以上好的金疮药,很贵的。”那大夫很为难地道。
“救人如救火,求求您先救人。”盛颜几乎是哀求道。
但那大夫就是没银子,对不起,不给治。
安泉一叹,这傻姑娘出门都不带点银子,于是举步进入了医馆。
盛颜乍见安泉进入,不禁怔忡,旋即眼眶泛红,几欲垂下泪来,心间之委屈顿然泛滥。
自大哥二哥横死,盛夏被休,盛威刀宗可谓遭受到了灭顶之灾,上次押镖若非遇上安泉,盛威刀宗已经是万劫不复了。
后来他们回到秋叶镇,镖师们把姑爷威猛一事给宣传了出来,盛天涯夫妇问她是怎么回事,她是沉默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后来二叔盛天雄强烈要求分家,这下不但宗门完了,盛家家族亦崩析分拆,还好三叔盛天英还留在秋叶镇,三分之一的家产被分走,镖局亦无买卖,只好解散,又给镖师们了一笔遣散费。
而盛家一无产业二无收入,手中那些银子有限,现在都得计算着花销,容不得一点浪费,但盛夏不管那些,酗酒赌博,欠下银钱被追债上门,就得由盛家来还。
盛天涯夫妇连番被打击的都无颜见人了,生气加抑郁,经常生病,现在一切的负担都压在了盛颜身上。
盛颜不知道安泉为什么要变成那丑样子,并且凌家二小姐对那丑样竟是情有独钟,但在这个时候,他能舍掉凌雪儿来找她,她真的心间很感动。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她最危难最困难的时候,他总是能够出现,“夫君!”那个久违的名词,盛颜不禁就脱口喊了出来,但旋又感觉不妥,一时竟心绪杂乱的是不知所以。
医馆大夫乃一六旬老者,乍听人家夫君来了,心道一定是来送银子的?于是就道:“诊金药费一两银子。”
安泉摸出一两金锭抛了过去,道:“金疮药多敷些,别让他死了。”
大夫接过金锭放在口中咬了下,确是真金,但听这小哥的话怎恁地别扭,为什么不说救治好他,而是说别让他死了,但明显今个儿是碰上金主了,笑道:“老夫妙手回春,保准他死不了。”
说着,亲自扶盛夏到内房去医救了,并吩咐徒弟赶紧给这位泡壶好茶去。
“谢谢你。”盛颜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说了句客套话。
安泉叹道:“谢我什么,救他又伤了他?其实让燕天陌斩断了他的两条腿就对了。”
盛颜幽幽叹道:“我不知道我三哥怎么能变成这样,差点惹下滔天大祸,但无论你救他还是伤他,我都深谢你,若没有你,怕是我现在亦横尸郡主府门口了。”
是啊,若盛夏当时捅死燕于飞,燕天陌暴怒之下,怕是会祸及盛颜。
“现在我废了他的合刀修为,他就是再想惹祸也惹不成了,唔,古天运欠你们的镖银我也要下了,这是五千两钱票。”安泉说着由荷包中取出五张宝丰巨的天下通千两银票。
“真的要下账啦。”盛颜一声惊呼,这半笔镖银盛家其实已经放弃了,认为不可能要下了,而由大燕押至大吴的这趟镖,哪怕就那已收的半笔镖银亦已经是大赚特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