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在不知觉中就悄然溜走了,安泉在藏书殿中已经看过了大半的书架,却没有现任何异样之处。
难道自己的想法错了?安泉微皱着眉头想道。
大燕灭楚,楚后裔亡命逃窜,顶多带些极珍贵的书卷,而大多典籍书画都会留下,所以燕宫藏书殿藏书之丰富绝对是后来分立的九国所能比拟,但那九国历史亦有近五百年了,藏书亦该不少,那些欠帐的能在诸多藏书中找出舞刀图,若一幅幅翻,没有些时日根本不可能做到,但他们有那样的机会长时间留在宫中翻找吗?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而这舞刀图安泉怎么想都该是放在藏书殿中的,既不醒目,又好藏放。
在漫雪山庄中,安泉曾和爹爹探讨过这些舞刀之图,爹爹认为有恨之人要弄到这些舞刀之图的最终目的,应该是这舞刀之图中藏着能对付大楚余孽的秘密。
而能对付大楚余孽的东西无外乎应该是出自于刀祖之手,难道这十幅舞刀之图亦与斩危渡厄生天这三大神刀刀意一般,是刀祖封印留世以镇慑大楚余孽的绝世刀意?
安泉突然就产生了这样的一个想法,可小怪物为什么却在面对那些舞刀之图时,却没有任何反应?安泉真的是很迷糊啊,一时间根本无法拎清弄明白。
神刀刀意其实真的是玄之又玄,刀祖当时乃神只般的存在,斩危渡厄生天三大神刀刀意是他留给大燕子孙后代保护江山保护血脉用的,可惜他升天后,子孙太过孱弱,江山一分为十,只能仰仗神刀刀意安稳守住一隅。
而十幅舞刀之图是他赐予手下功臣的护身刀意,九道赐出,最强的天子舞刀则留于燕皇宫,这十道护身刀意只能在遭遇大楚血脉袭杀,生死存亡之时,才能破封印而出,护身救主,而不会像斩危渡厄生天那般主动攻击任何人。
所以舞刀之图封印的刀意很有局限性,被动性,它们的存在,只为也只能克制大楚余孽,舞刀之图中的刀意正是被刀祖封印的太过严实了,所以寄居在安泉体内的小怪物一时难以感知。
安泉现在并不知晓这些玄虚,所以很糊涂,他决定还是耐着性子把书架先粗粗地浏览完再说,又小半个时辰过后,已看毕,但仍是没现什么异样。
难道最后一幅舞刀之图并不在这藏书殿内,甚至于已不在这皇宫之中?安公子很有些抓狂啊,最后一幅图图到底在哪里呢。
会不会这舞刀图没有陈放在书架之上,而是藏放在藏书殿的某处?可藏书殿如此之大,舞刀图真被藏于某处,想找出来实在太难了。
但那些欠债的能轻易找到舞刀图,一定是有线索的,安泉不禁在心中好生把有恨之人给腹诽了一顿,因为有线索也肯定是他提供的,想那修罗舞刀图肯定是他在周皇宫弄出来的,后来被抄家才落到了修罗罗啸天的手中。
看来得找那些欠帐的问问,他们是根据什么线索找到舞刀图的,安泉暗叹自己还是考虑不周全啊,否则现在最后一幅舞刀之图说不定已经到手了。
想到这,安泉就欲离开了,但心里实是有些不甘,若舞刀图是刀祖用来封印刀意的,那么刀祖的本命刀意应该完全能感知到它的存在,但或许也有这种可能,舞刀图所封印的刀意引不起小怪物的“食欲”。
想着,安泉将小怪物由气脉世界中给挪了出来,但用手死死拽住了小怪物的尾巴,生怕它又去鲸吞神刀刀意。
小怪物也许是理解了安泉的想法,很通灵的没有召唤渡厄刀意过来供它享用,而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扭头看着正扯着它尾巴的安泉。
安泉不知道刀祖干嘛把自己的本命刀意幻化成如此的萌宠模样,与小怪物对视着,心念流转间,已用意念告诉了小怪物,他在寻找一幅舞刀图,看它是否能够帮上忙。
小怪物的大长嘴吹着长长的胡须,尾巴在安泉的手中不停扭动,安泉又以意念告诉它不许再吞噬神刀刀意后,才松了手。
然后小怪物摇头晃脑地在虚空中飘浮着,似乎漫无目的地在藏书殿中游走,安泉随于它的身后,一柱香的时间已过,终于小怪物游到了一排书架前,又扭过头来看向安泉。
安泉看着小怪物所在位置的书架,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呀,画轴成堆地码放着,异常地齐整,难道舞刀之图就在这些画轴中吗?
安泉正寻思着呢,小怪物身形一晃,倏就化作龙灭天刀,森冷刀光于黑暗之中乍现,幽幽寒光顿就照于前方画轴之上,然后小怪物就又懒洋洋逸入安泉的气脉中吹胡须养神去了。
在刀光隐没的刹那,安泉就看到了那堆画轴中间,有一点荧光正在微弱地闪动,不足三瞬,荧光寂灭,但安泉已记住了位置,抓住了那个位置的画轴,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
他展开画轴一看,只见画中所绘乃一头戴冕冠,身着龙袍,手执龙巨刀之人,他脸庞方正,双眼含威,狮鼻阔口,乌髯及胸,那种雄视天下的莫大气势是扑面而至,令人生出不敢直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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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泉目光扫过,只见图中“天子舞刀”四字,不禁是微微一笑,燕宫所藏果然是天子舞刀图,十幅图终于凑齐了。
安泉卷好天子舞刀图,仔细研究了下画轴两端,原来画轴卷轴的两侧端点上应该是用夜光石粉处理过,光照后可以出微弱的荧光,而这排书架恰好是最中间这排。
若知道一些隐秘,找出这舞刀图也不算难,安泉既得图,也懒得再研究这其间之玄虚了,旋又以精骛八极心游万仞的神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藏书殿,觅得一水井,水遁而去。
此时,就在这圣阳城北一偏僻的四合院地下深藏的密室之中,天楚夫人手中拿着一张请柬,风华绝世的脸庞上流露出无比复杂的神色。
大红色的请柬,上面绘有一金色饕餮,正是邀她参加饕餮大宴的请柬,而与贾无瑕代大财神所收的那张请柬不同的是,这张请柬是有落款的,落款之名为:日月山人。
自收到饕餮金柬之后,天楚夫人墨眉就一直微蹙着再未展开,她知道,这是他专门为她举办的饕餮大宴,而这场大宴的来宾她心里也约摸有个数,除了身死道消的亡灵邪刀施无法,仇无愧,索无命,步无言,童无颜,估计还有那神秘的大财神亦当在受邀之列。
天楚夫人真是想不到,他会承当年那一语之诺。
前些日子,她收到了神凰传回的密信,神凰在大梁得到的消息是确定了十国之护国刀意被刀祖封印于十幅舞刀之图中,若可取图并且毁之,其之威胁将不复存在。
神凰关于护国刀意的消息来源在密信中说的很仔细,应该是确凿无疑。
她已令神凰无论以何种手段都要获取到大梁宫中珍藏的舞刀之图,同时令神鹰赴大周大郑这二国,让凤楚楚和梅心兰在宫中全力寻找舞刀之图。
护国刀意之秘被掌握,对天楚夫人来说,确实是十分庆幸之事,但这饕餮大宴一事,让她却脑袋隐隐生疼,她处事本极为决绝果断,毫不拖泥带水,但赴还是不赴这饕餮大宴一事,一时令她是踯躅难决。
日月山人,你若人如其名,与世无争,与日月为伴,在山水之间悠游,逍遥自在,岂不更好?偏却要大摆这饕餮大宴,惹人烦恼。天楚夫人想着,心间突然就一阵莫名的烦乱,很有一种将手中请柬撕地粉碎的冲动。
安泉并没有水遁出城,而是在城中某个水井中驭水而出,时已经是四更天,繁星漫天,月挂星海,万家灯火俱歇,已宵禁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格外之宁寂。
安泉夜猫般无息行走在高墙上,走着就看到了前边有一座酒楼,他跃于酒楼二层的流檐上,然后双手抓住栏杆就翻身上于酒楼三层栏杆内,推门而入,找了张带靠背的椅子坐下,打算就在这里挨到天亮。
安泉没想到能够如此快地就得到了最后一幅舞刀图,而这舞刀图他也确定是与刀祖有关,否则小怪物不会知道轻易能现舞刀之图的方法。
先前,安泉已经许多次的猜测过有恨之人为什么要搜集这些舞刀之图,到现在已经慢慢明朗了。
有恨之人既是鹿王又是大财神,他之所以借巨银给十国中那些人,就是以这种方式“帮助”那些人谋逆,搅地天下不安甚至于引战乱。
而有恨之人显然是知道大楚余孽的存在的,并且亦知道舞刀之图的存在,他借银一来是助“乱”,二来就是要取得舞刀之图。
大楚余孽亦是唯恐天下不乱,天下大乱,才是大楚余孽出手复国的好时机,并且有恨之人判定大楚余孽这次一旦出手,将很有可能横扫十国。
而最终,握有十幅舞刀之图的有恨之人却将横扫大楚余孽,他将成为这个天下的救世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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