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捏朕!”
墨非杳打着哈哈揭过,心里却默默评估了这个‘师尊’。杀意重,故作老成,连化形为成年体都不能维持很久……这样的师尊是怎么坐稳王位的?就连帝俊羲和还有金乌毛的项链都不能让他完全放松警惕,甚至他现在应该是最亲密的姐姐毕鸾,都只能在不远处默默徘徊,只能通过送玩偶这种迂回的方式来化解这份沉重,这样的师尊……
心很痛,很悲伤,墨非杳想笑却笑不出来,这跟后世那个脱线抽风皮遍三界的师尊真的是一个人吗?
“师尊,在我面前,你不用那么辛苦。”他把少年妖皇抱紧怀里,轻声道,“有我在,没事的,有我在。”
叶拾宫眼珠转了转,墨非杳脖子上同源的气息让他很舒服,在平时他是断不会这么跟人吵架的,直接一发火球就送上去了。调整了一下姿势,叶拾宫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来自妖皇的试探
墨非杳也正是一头雾水,当即就将那面破碎的镜子的事告诉了叶拾宫。
“碎裂的镜子?”
叶拾宫侧头看去,完好的镜面映出少年点点金瞳,那一点金色飞快的缩成一条线又飞快的复原,最后消失不见,叶拾宫闭目沉吟:“这宫里的东西都是先皇流传下来的,功效就算是朕也不甚明晰。不过这面镜子确实传说有通彻时空之效,只是……朕并不清楚它的用法。”
单手托着下巴,年轻的妖皇眉头紧锁,“朕没跟你说过这段时间吗?”
墨非杳摇头:“不曾。”
不曾吗?叶拾宫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如果未来真的遇见这个人并最终在一起了,以自己的演技不会一点口风都不露,再加上碎裂的镜面……不好的预感如同阴云迅速蔓延开来。
“你有没有想过,”叶拾宫观察着墨非杳的神色,缓缓道:“这里通向的,不会是你的那个未来?”
墨非杳点头点的很快:“想过。”他说,“但师尊你说过,不曾被提起,也可能是因为这是一段无人知晓的秘辛。”
回答得倒是快。叶拾宫嗤笑一声,这小子现在什么都交代了,要都是真的,那他能心安理得当作‘秘辛’就怪了!
不过……伸手从案台上取了一张奏折做遮掩,叶拾宫眼神闪烁,如果想要凑成‘秘辛’倒也不难,最近东南边有些不安分,利用好的话……
不,还是再看看吧。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字,叶拾宫暗暗道,再观察一阵子,仅凭成年金乌的毛,还不足以让他相信这来历不明的一家之言。
墨非杳眨眨眼,多年相处,他自然能够感受到自家师尊又想干坏事了,只是不知道倒霉的会是谁?
只是叶拾宫并没有想要开口解释的意思,墨非杳想了想也明白过来,这又不是后世那个心比天大的妖皇,现在的叶拾宫心防还重的很,要真逮谁都说我要搞谁谁谁啦,谁谁谁长得太丑我们替天行道吧……那妖界才是真的完了吧?
为了不打扰叶拾宫‘制定计划’,墨非杳决定安静如……仙。
叶拾宫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墨非杳乖乖充当着人肉坐垫,目光落在那流水一般的奏折上,渐渐的也忍不住跑了神。
他认真算了一下,截止到他的那个时代,一万年前,妖仙魔三界大战;三千年前,新妖皇登基;一千年前,妖皇前往人界,建立天羽阁。
预估不错的话,他正卡在三千年少一点的位置上,且根据镜子类法宝的特性,极有可能是它碎裂之前的一小段时间。
妖皇刚登基皇位未稳,这时候有人发动政变,镜子在袭击中碎裂也确实说得过去。
不等等,说不定是师尊发脾气自己弄碎的呢=-=他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无论如何,当前最重要的只有一个问题。
镜子类的法宝,最常用的功能便是映照。他需要确认,他来到的这个空间,究竟是真正的千年之前,还是只是镜子记录下来的、当时的一个空间幻境。
若是幻境反倒简单,等镜子中储存的时间线消耗完毕,自然就有机会找到脱出的点,在那之前他只要安安静静看着事态发展就好;但若是真正的过去……
记录的幻境是固定的,他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但同样他可以没有顾忌的为所欲为,反之若为真实,那就得耗费大量脑细胞来慢慢筹划了。
比如,他的存在就是个大问题。他回到这里是历史上存在过的事情,还是因为镜子法宝而增添的变数?若是前者,他在这里面起到了什么作用,用了什么身份?若是后者,他要怎么做才能保证历史的方向?或者说他一不小心改变了什么,镜子那头通向的还会是他的未来吗?
一桩桩一件件搅合在一起,墨非杳扶额,早知道就把牛吨长老的时空学都上完了。墨·出师了但是还没毕业·理论半吊子·非杳懊悔了一小下。
想得太过出神,墨非杳无意识的揉了一把绯红的毛。
“叽!”叶拾宫浑身一抖,反应过来后立刻炸毛,嘣的一声变回原形,对着对方脑袋上的两根白毛就是一顿暴雨梨花啄!
“师尊松口!痛痛痛!我错了!松口我就那么两根啊师尊qaq!”
这一来一去,就折腾到了晚上。
没有用晚饭,叶拾宫一直工作到深夜,看的墨非杳眉头都快皱成团了才停了手,玉质笔杆落回笔架,妖皇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站了起来,火焰一裹又恢复成了成年体的模样。
墨非杳一脸不赞同,“师尊你至少该吃点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