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质问,让樊文阳心里乱七八糟。想到叶瑾将会遭受那些未知的危险,他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眉头紧锁,死命咬着牙,他深呼吸,试图说话却无法开口。
大伯说得对,自乱阵脚只会是拖延时间,不会让事情有所好转。
他下定决心,抬起头来,“大伯,您教训的是。”
“很好,看来你冷静下来了。”
“跟我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你。”
樊阜予撑着手杖走在前,樊文阳背着行囊大步跟着,却始终落后对方小半步。他的思绪已经飘了出去。
是谁带走了叶瑾?樊文阳不断搜刮记忆。
自从进入第一军校后,叶瑾遇到的危险便层出不穷。没想到进了1号基地,竟还让叶瑾发现了躲在地下的实验室,不知该说是倒霉还是幸运。
倒霉的是,刚进入陷落地第一天还没来得及休息,叶瑾就遇到了糟心的实验室,他听说下面有很恶心的东西,就是那个东西让基地无一幸免,被污染物质攻陷。
幸运的是,他们及时制出了解毒药剂,在以后的作战或者日常生活中,若是有被绿荧虫寄生的危险,便不再危急生命。况且,叶瑾虽被带走,却也深入了他们的老巢。
她好像总是在化险为夷。
樊文阳祈祷着,这一次,也让叶瑾顺顺利利地回来吧。
可回到樊家,樊文阳在大伯樊阜予那里,知道了一个惊天大消息,仿佛晴天霹雳把他劈得无法言语。
“大伯,你在说什么……叶瑾怎么会是实验体?”
樊阜予从三十年前的帝国动荡说到第七军团的覆灭,提到0号实验体,便被樊文阳打断。樊阜予确定道,“你没听错,叶瑾确实是实验体。当年文凯的实验很成功,从胚胎起,她的基因就逐渐被改造,成为了唯一拥有植物系精神体的向导。”
“就是因为实验体的身份,她所以才会遇到这么多的危险吗!他们不顾她的意愿把她制造出来已经是很残忍的事情,现在又要觊觎她的力量,想要争抢她?”樊文阳激动起来,脸色通红。
“但是她只有b级!只看b级他们怎么就确定叶瑾的力量得以……”说到这里,樊文阳顿住了,就算是只有b级,叶瑾展现出来的力量是有目共睹,她一个人只身进入萨蒂奇的舰艇把所有人都收拾了遍这件事,就能够看出她的能力,难不成萨蒂奇的出现也是试探吗?可是,叶瑾去游乐场是临时决定,萨蒂奇不可能为了试探她,大费周章设计这么一出吧?
樊文阳觉得浑身发凉,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埋藏在深海下的到底有多少未知的危险。
“大伯,叶瑾要怎么办?谁能知道她在哪里……”
樊阜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樊文阳,“她在白塔。”
“我们得去救她!”
“坐下!你要怎么救她!一个人冲进去?你知道是谁囚禁了她吗?就莽撞地想要冲过去?若因为你的冲动连累了大家,你该怎么赎罪!”樊阜予把手杖敲得邦邦作响,恨不得立刻打断樊文阳的腿,“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如此冲动行事!樊家以后要靠你做决定,你就不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叶瑾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听了樊阜予的话,樊文阳默默坐了回去,脸色发白。大伯的话字字珠玑,戳在樊文阳心上,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长成,可一遇到叶瑾的事,就少了冷静。若要救下叶瑾,定然是不能就此简单粗暴的。
“大伯,白塔的背后之人,是圣使?”
樊阜予点头:“看来你还有点理智。”
樊文阳立刻就想起在开学之初,叶瑾就曾经单独见过一次圣使,他将这事说出来,“大伯,那时候圣使就已经盯上叶瑾了吗?可他也知道,叶瑾只是b级向导啊!”
“b级,只是机器能够检测出来的等级,并不是叶瑾本身的最高值。是我们给她注射了压制力量的药物,瞒过白塔的机器。”
“你们?”樊文阳抓住重点,“大伯,樊家的背后,还有其他人?”
“没错。当年第七军团的幸存者与我们樊家结盟,一直守护着叶瑾。为了抓住萨蒂奇,为了抵挡一切外在阻碍,我们走到了一起。你们所看见的表面平和的帝国,只是金玉其外而已。现如今,内部已经暗流涌动,腐败之事常有发生。陛下如今心力交瘁,自顾不暇,身体日渐消瘦,而觊觎王位之人一直在虎视眈眈。”
“圣使的目标是王位!”樊文阳从字里行间里提取出关键信息,再次感到震惊,“难不成,他是皇室……”
“路西法是老国王的私生子。”
“可大伯,当时您为什么不准我接近叶瑾,明明我们是为了保护她!”
樊文阳想不通,把他从樊家接走的时候,大伯肯定是知道叶瑾的身份。但竟然一直禁止他与救济院的人接触,甚至不惜把他关起来。而上了第一军校后,更是每次都会明里暗里让她远离叶瑾,不准他与她过多接触。这一切看起来实在是不寻常。
“你们是为了避嫌吗?”
樊阜予露出笑容,“难得你能想通。”
“大伯,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弄懂一切后,樊文阳冷静下来,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错漏。白塔上的圣使在传闻中是一位厉害的向导,也不知道叶瑾在他手下能不能抵挡得住。
再次被压制着注射了药剂的叶瑾,瞪着眼睛看向路西法,讥笑道:“你也就只有这种手段了,有本事我们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