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没有及时跟上去。”方执玉坐在床边,捏着手掌,声音低沉。
宋玉杰抬头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气:“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这一切都变故发生得太快了。飞船一开,对手就引爆炸弹你也想不到,况且你还带了人来救我们,你已经做到了最佳,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那样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也会很累。”
“我们是你的同伴,有些事情你可以分担给我们。”
“我相信叶瑾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叶瑾也是这么想的,她心思狡黠,手里的杯子碎片在她纤细的手指间轻轻一转,冷光闪烁,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碎片抵在明路的脖子上,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明路顿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叶瑾的拳头落在那里,让他忍不住弯下腰。
未开灯的房间,有血腥的气味弥漫开来,叶瑾的手臂伤口崩裂开了,她像是没有看见似的。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这地方是萨蒂奇的。”叶瑾的声音带着冷意,“你们把我弄来,不会是萨蒂奇还没好吧?你们没有去找米迦勒治疗?难不成他们拒绝你们了?这不对吧?萨蒂奇和圣使不是合作伙伴吗?”
这一连串的话语,就像是叶瑾的自说自话,她语气肯定而迅速,完全不需要明路接话。
“你都知道了。”明路无奈地笑笑,却不敢有所动作,碎片抵在他的咽喉处,他是认可叶瑾的实力的,稍有不注意,那尖端就能插入他的大动脉,这状况可不是他想见到的。
与叶瑾对战一次后,不会想要遭受第二次打击,明路识时务。
“你想怎么做?”
叶瑾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还有些怀疑,没做声。
明路只好再说:“我打不过你,何必逞强,不如听话。”
他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难不成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放我走。”
明路笑了一下:“你知道,这不可能。这个据点是个铁通,密不通风,每个地方都有监控,你想要逃出去,只能说是插翅难飞。”
听她这么一说,叶瑾下意识感受到一丝危险,立刻转到明路身后,一支针管从角落里射了出来,刚好扎在明路的胳膊上,他在昏迷过去之前提醒道:“你逃不掉的,只要有异动,随时都有麻醉剂等着。”
看着倒地的明路,叶瑾一时无语。
房间里响起一个声音,“叶瑾,不要做无畏的挣扎,既然把你请来了,没有就这么放你走的道理。”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考虑考虑。”
叶瑾丢下碎片,朝发声处开口。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倒是想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准备卖什么药。
养料
被麻醉后的明路在叶瑾丢下碎片以后就有人来把他拖走了。
布莱克也觉得明路不听自己的话这件事很是头疼,同样也觉得丢脸,明明面对的是受伤状态下的叶瑾,明路竟全然不准备还手,甚至还给她提供信息,被当做挡箭牌。
但好歹是自己人,他捏着鼻子认下这份丢脸的事。
再次出现在叶瑾面前,已经是第三日。
隔着通讯器与她通话之后,布莱克成功安抚了叶瑾迫切想要逃走的心。这次见面,叶瑾浑身的戾气收了起来,对他的安排坦然接受。
他俩如今站在一个狭窄的地下室入口前,废旧的铁门痕迹斑驳。
又是地下室,见阳光会死吗?叶瑾摸摸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里气味实在难闻,仿佛一股混合了各种恶臭的独特气息。它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仿佛是腐烂的肉体和腐朽的物体交织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让人感到恶心和不适。
叶瑾捂着鼻子,对旁边置若罔闻的人感到惊讶,“你闻不到吗?”
布莱克却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回头看向叶瑾,“闻到什么?”眉目舒展,全然没有被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所影响。
难道只有她一个人闻到?叶瑾不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没事。”她依旧捂住口鼻,这味道想要装得若无其事,实在是考验她的定力。
布莱克递给叶瑾一双手套和一只防毒面罩,一边装备一边说明,“想必你已经在1号陷落地见过血池了。那里的环境有些特殊,这些也算是一点小小的保护。”
“对,没错,当然见过,不仅见过,我们还一把火烧了,看着是真爽!”叶瑾笑眯眯地回答,如愿看到布莱克穿戴防毒面罩的动作有瞬间的僵硬。
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东西,被他们毁了,内心肯定是有些许变化的。不过,布莱克没有生气这一点,叶瑾倒是佩服他的淡然。
不过,想到又要见到那恶心巴拉的血池,叶瑾的内心还是有些抗拒的,她总觉得那里透着股邪劲,光是靠近就让她浑身不适。
戴好手套,布莱克从腰间摸出一把铜制的钥匙,打开老旧的铁锁,哗啦啦声响一起,锁链解下。他推了一把大门,轴承吱呀呀地响。
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如雷贯耳,面前是一座新修的电梯。
叶瑾实在是搞不懂,电梯都能新建,为何不修一修这破旧的大门?
跟着布莱克的脚步,还要往下深入,电梯叮地一声响,两人步入这个阴森寒冷的环境,叶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仿佛有一阵冷风直刺心脏。
整个地下室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墙壁上的水渍几乎遮盖了所有的砖缝。微弱的灯光照亮着狭窄的通道,投射出诡异的阴影,让人不寒而栗。
布莱克继续领着叶瑾向前走去,他们踩在地面上发出阴森的回声,仿佛是地下室传来的回应。通道两旁摆放着一些久经岁月侵蚀的家具和工具,它们像是被遗忘的见证者,噤声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