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囚衣还真是纳闷了,他的以命换命尚且不说,怎么枫纳随随便便可以复活他,一千也随随便便就可以变成人。
修真界的秘法是烂大街的白菜吗,每个人弯腰都可以捡到一本。
一千变成人的方法免不了要伤害别人,继承别人的身体,那么原先活在身体里的灵魂会怎么样。
“抓住他,他是首领的弱点。”
闻言,一千下意识地就要护着白囚衣,可是白囚衣却自顾上前,先前大量聚集的黑气也奈何不了哥哥,想到这里一千也放下心来。
白囚衣不是一千的弱点,而是一千的强项,不是一千的软肋,而是一千的一生所长,一生所爱。
他还是道:“哥哥,我担心你。”
白囚衣很强,但是一千仍然会担心白囚衣在一群鬼族手里吃亏,记挂着惦念着白囚衣。
一群鬼族争先恐后地拼了命地赶上前,白囚衣就是他们的免死金牌,却殊不知真正的危险已经降临。
在他们眼里弱小可欺的白囚衣会拿出一道金色灵力化作的鞭子,美人和鞭子,两个一点也不相配的词语组合在一起。
虎虎生威的鞭子,伴着在地上炸开,金色的灵流噼里哗啦地在空气中跳跃,纤弱,可以一把折断的手腕拿着鞭子甩起来毫不费劲。
对不起,一千
这个人…很强!
一群鬼族的人急忙剎住脚步,险而又险地未离白囚衣太近,几个冲在前面的却为时已晚,冲进灵流的势力范围,金色灵力一碰就炸,烟花般绚烂地炸开,顿时整个客栈被耀眼的金光覆盖。
在完全看不见前,一群人才想起陈言攀着窗户做得手势,原来是朝他们做的,幡然醒悟地过晚。
白囚衣的灵力不光是看着好看夺目,威力也是巨大无穷。
一群鬼族的人瞬间就倒地一大半,衣服被炸开,露出烧焦的皮肤,空气里弥漫着生肉烤熟的香味。
他们甚至离白囚衣还有五米的距离。
剩下的人面露惊恐,手脚并用地向外跑。
局势陡然倾斜,刚才还追着一千砍的鬼族,扬言要拿一千首级,对白囚衣出言不逊的鬼族,这会儿屁滚尿流地向外爬。
最临近门口的鬼族甚至都看到了生的希望,门口外的光穿过斗笠的纱网在向他招手,只要他再踏出一小步,就可以出去了。
快了,就快了……
然而,下一秒,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鬼族的人挣扎着要爬起来,一鞭子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金色灵力狡黠地往伤口里钻,挤开扩大流血的伤口,疼痛愈加剧烈。
突然一只脚踩在剧烈挣扎人的背上,被踩着的人回头向后看,鬼族的兄弟全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然后他对上白囚衣不动如山,依旧是摆着一张如同冰山的脸,颤抖几下不动了。
蛇蝎美人!
脑海里一闪过四个字,被踩着的的人轻声抽泣几声,还好有斗笠遮着看不到,也不算丢脸。
他是个鬼族精英的吊车尾,有幸从封印里逃出来,靠着几年前扩散的瘟疫恢复实力,连仙鬼大战里都是躺尸装死地活下来。
他一直以为幸运女神是眷顾他的,就连面对白囚衣这个劲敌,逃跑时离窗户也是最近的。
难道他真的要折在这里……
然而斗笠被一只美玉般的手撩起来,突然对上灿若星辰的眼眸,呼吸停顿了几秒。
“哭了?我还以为鬼族都是像一千那样流血不流泪的倔骨头呢。”
不远处,一千听到自己的名字,嘚瑟地跑过来向后搂住白囚衣的腰。
嘿嘿,哥哥夸我了,真开心。
“松手,我还没有问你话。”
“哦。”一千悻悻地松手,上扬的嘴角放下,但还是乖乖地待在白囚衣身边,不吵不闹地看着白囚衣。
注意力重新回到地上趴着的人,看着地上哭泣,不断求饶念佛,什么观音救世都出来了,白囚衣拍拍鬼族的脸道:“叫什么名字,问你几个问题,回答的好,让你不痛地死去,回答的不好,我们十大酷刑来一遍。”
白囚衣和蔼地笑着松开脚,这么怂的人反正也不会跑,而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跑也跑不了。
地上哭泣的人脸上突然碰到白囚衣手上冰凉的触感,给人冰得魂都回来了,仿佛都透过脂肪肌肉冻住一颗心脏。
停下嘴里的碎碎念,哆哆嗦嗦道:“我叫陈稚茵。”
一阵风刮过,陈言跪在地上把人扶起来,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盯着被吓住的陈稚茵,猛地把人的斗笠掀开,露出斗笠下女子的容颜。
是陈稚茵的样子!
“杀了她!她也是个叛徒!是个和首领一样的叛徒!”
身后一道黑气朝着四个人劈来,躺着的鬼族里面传出一声力竭的声音,一个鬼族抬着脑袋,使出最后一击然后栽在地上,彻底没了生息。
陈言单手抓住黑气,一手却是死死地掐住陈稚茵的脖子,千年不开口说话的人被逼的说话,像是野兽低低的嘶吼。
陈言手臂青筋暴起道:“是你杀了她!继承她的身体!”
陈言的情绪从不外露看不出难过,看不出高兴,连说话都很少,与人交流互动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白囚衣从来没有见过陈言为了谁情绪波动这么大。
他们都可以看得出来陈言很生气,那么陈言现在一定是非常恼火,恼火到想要把眼前的鬼族狠狠掐死。
一千知道继承的过程中法力南风不会一下子瞬间消失,而是会慢慢地消退,法力全部消失殆尽之际,鬼族的人也会继承原主的记忆,不出差错,甚至和原主一模一样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