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他就不该来。
最后一点灵力急剧收缩,压缩,小小的一团里面能量在吞噬,吸收,庞大,白囚衣将这一点灵力调出,堵上所有。
“好啊,师尊,那你就恨我一辈子好了。”
总比对他不闻不问要好。
红光一闪而过,尖锐的红芒像是刀刃切开这一点金光,借着金光消散的光芒,白囚衣看清枫纳手上是一把剑。
洗剑池里的剑!
“潘尘。”剑在枫纳手里消失,他朝门外唤道,一身黑衣的潘尘就轻巧地落在门口,很有眼力见地没有进来。
潘尘:不敢进,不敢进,进来估计眼睛没有了。
“准备洗澡水,我要亲自给师尊洗漱,我嫌脏。”
呵……
心里怒火已经烧干了,白囚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枫纳抱进浴桶。穿着衣服在桶里泡澡,滋味不大好受,但是白囚衣竟然从湿答答的衣服里找到一丝慰藉。
枫纳嫌他脏。
嫌天衡仙尊脏。
无论外表多么光鲜亮丽,他终究还是那个血液里流着乞丐血的白囚衣,人人唾弃,嫌脏嫌臭的乞丐。枫纳真心话终于说出口,认一个乞丐做师尊,枫纳一定憋得很难受。
师父……为何要抛下他一个人……
白囚衣捂着藏着的卑劣被挖出,暴露于人前,天光之下,又畏惧人言,畏惧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他知道枫纳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原来他全力护着的徒弟也会嫌弃他。
白囚衣被软禁在云清堂。
窗户里里外外都被黑布遮上,一寸光都照不进来,哪怕是白昼,屋里依然是漆黑一片,燃烧的蜡烛是唯一的光源。
白囚衣灵力阻滞但是依旧是半仙之躯,早已经辟谷,不需要吃喝,枫纳便也不会派人来送吃食,只是每天晚上都会来找他。
白囚衣也不是没有试过逃出去,只是屋檐或者树下守着潘尘和其他的守卫。
武功底子还在,遇上潘尘倒还是可以搏一搏,可是一旦潘尘使用魔气,白囚衣就会变得束手无策。
枫纳每天晚上都会来找白囚衣,虽然会亲他但是不会进行到最后一步,可能是嫌他脏吧。
今天也不例外。
枫纳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来时给白囚衣带了一盒核桃酥。进门放在桌子上就搂过坐在椅子上白囚衣的腰肢,轻轻地环住他,就像是以往一样徒弟朝师父撒娇。
枫纳开心地就像是念叨顾清门的饭也多难吃,萧遂年对他有多好多好般,语气平常道:“师尊,顾清门联合其他三大门派于明日去讨伐魔族君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