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等了半天,以为她接下来要和自己说点什么,至少要有个感谢吧,结果,许明月连看都没有看他,转身就走了。
三人刚想跟上去,就收到了一个冰冷的眼神威慑,“谁也别跟着我。”
寒冷的街头,失去了夏天的喧闹,没有人有兴致出来散步。
唯独百感交集的周应淮,由于沉重的心情,在街头巷尾闲逛了起来。
走到一段路以后,同样心情复杂的沈岐跟在了他后面。
又过了一会儿,因为居无定所,戴着口罩的陆云川跟在了二人身后。
被许明月抛弃的三人排着队,默默在路上慢悠悠地溜达,莫名奇妙同了频。
最后,同时天涯沦落人的哥仨,在铁锅炖喝了顿酒。
“干一杯吧。”沈岐主动提议。
“啤酒发胖,给我瓶苏打水。”陆云川叹了口气,这是身为艺人的自觉。
周应淮没有理他们,独自喝了起来,听着二人唠了半天闲磕,他终于开口了,“你当初为什么喜欢她?”
“她就像灿烂热烈的太阳,照耀了那个时候无比阴暗的我。”陆云川难得说了句真心话,他很感谢,低谷期有过她的陪伴。“我真的陪她淋过大雨,真陪她冬季夏季,真与她拥抱黑暗里,真牵过她的手臂。”
陆云川低声唱了这几句,眼睛渐渐湿润了,“我也希望她可以有她的前程似锦。”
这些回忆的话,在周应淮听起来,心里泛起难以压制的酸涩,即使是过去了的记忆,同样有重量,为了转移话题,他转头看向了沈岐,“你呢?”
“她啊,永远充满了生命力,这太难得了。”沈岐刚才的见义勇为,更多的是怕失去一个完美的打工人,而他的好感,更多的是工作之中,总是被许明月时不时帅到,激励了焦虑的自己。
“所以,当你在娱乐圈过得不顺心的时候,就想起了她。她让你笑,你就觉得她是你的安慰剂?”周应淮语气讽刺,他渐渐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一共230块钱。”
“他买单。”周应淮随手指了指陆云川,就起身离开了。
见状,脑子活泛的陆云川立刻站了起来,跟服务员指了指沈岐,“他买单。”
沈岐反应过来的时候,左右已经没人了,“你们真行,不就买个单嘛。那个,服务员,可以开发票吗?”
陆云川追上了前面的周应淮,“我不能用身份证开房,要不,你收留我一晚?”
闻言,周应淮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滚开。”
“这雪真厚啊。”披着军大衣的老舅正挥舞着铁锹,往外搓鸡架店门口的积雪。
十一月中旬,黑龙江省下大雪是常事,一晚上的降雪量就可以没到小腿。风一刮,漫天纷飞的雪花,让人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
一大早,酒桌三人组就在十字路口重逢了,目的很统一,堵截来上班的许明月。当然,步伐也统一。风雪交加的天气中,仨人同款加长羽绒服和厚围巾,努力移动前进的脚步。
“怪不得古装戏都发配宁古塔了,还真是苦寒之地啊。”陆云川搓了搓手,感觉鼻子都冻红了。不过,到底是没怎么见过雪的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望着路边打雪仗的小孩,他十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