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上了法庭我也这么说,。”
小剧场:
当许明月和周应淮决定彼此拉黑前的明争暗斗——
初秋的风吹过园区,道路两边堆满了飘落的金黄色叶子。
漫画工作室的门前,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不过,这并不是秋天犯的错,而是因为这里正在进行一场「风云会谈」。
“这是你送到我家的玉米,一根不差,全都还给你。”生气的许明月把一满筐玉米推了过去。
“衣服洗干净了,一根线都不少,原样还你。”不落下风的周应淮递过一个袋子,里面装着那件白色衬衫。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许明月在筐底翻了半天,翻出了一束早就干枯的落日珊瑚,丢给了周应淮,“祝你的生活和这花一样,干干巴巴。”
“我也差点忘了。”周应淮转身回车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塞到了许明月手里,她打开一看,盒子里都是吃剩的鸡架骨头,“祝你的生活和这鸡架一样,食之无味。”
不过是早晨8点,就吵得这么激烈?一旁正打扫卫生的大爷,顿时就不困了,好奇竖起耳朵偷听二人吵架。
“还有,对面的门禁密码我改了,以防某些人一下雨就主动送上门。”
“巧了,漫画工作室的门禁密码也改了,以防某些人一下班就习惯性进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路中间仿佛瞬间耸立起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
“城西的那块菜地,有我的一半。”许明月再次发起了攻击,虽然那块地属于周应淮,但,翻地施肥除草浇水都是她做的,坚决不能让别人收割了成果。
“不可能。你觉得如果夏东海和刘梅离婚,法院会把刘星判给夏东海吗?”
“为什么不行。那些豆角、西葫芦还有生菜,是被我的爱滋养长大的。”
“好啊。那以后一你可以去看孩子们,不过,不能吃。”即使对面的敌人气势汹汹,周应淮依旧坚守阵地。
此时的两人就像和平分割完财产,却关于抚养权而吵得不可开交的离婚夫妻。
“那就没得谈了。”不死心的许明月开始盘算如何半夜偷菜了,这些生菜必须让我蘸酱吃了,不能便宜别人。“以后,就算雷峰塔倒西湖水干,我也不可能再来找你了。”
“回去多读点书,整点新鲜词来发誓。”周应淮四两拨千斤地回击,“就算数学家把圆周率算尽了,我也不可能主动找你。”
就这样,达成共识以后,两人带着各自分到的“财产”,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
不要想粉红色大象
临近中秋,东北的气温渐渐凉了下来,一整个上午,周应淮时不时朝对面望去,思考着昨晚陈易安说的那些话——你不喜欢她,不字不发音。
此刻,许明月正悄悄把手伸出了窗外,拔了颗沈岐种在花坛里的葱,切碎了当葱丝,搭配中午点的春饼。
这一幕偷感很重,周应淮不禁被逗笑了,想起了她高中时被罚写检讨,竟然想到去老师办公室偷上星期交上去的检讨稿。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黑月光呢。”他执拗地摇了摇头,不肯承认陈易安的话,似乎又变回了十年前那个傲娇的少年,下意识抗拒和她有关的一切。
下午时,貌似和沈岐在工作上有了什么分歧,许明月突然变得心情不好,一个人趴在工位上发呆,连所有人都参加的下午茶都拒绝了。
见她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周应淮有些不忍心,还是推门进了对面,顺便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陈易安买的冰淇淋,是她喜欢的口味。
“你怎么了?”
听见他的声音,许明月并没有抬头,仍然趴在桌上,连声音都比平时低落了不少,“每个打工人都有那么几个瞬间,恨不得三体人赶紧打到地球。”
“那,要不要在等待他们的时间里先吃个冰淇淋?”
见她一直低着头,周应淮没有坐下,而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以观察她的脸色。
被冰淇淋的味道吸引,许明月的眼神渐渐恢复了光泽,她的瞳仁颜色很深,如黑珍珠一般。午后的一束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像镀了一层柔光。
不知是不是在地上蹲久了,周应淮突然有种眩晕的感觉,这时,沈岐几人陆续喝完下午茶回来了,四周一片嘈杂不断,打破了这一瞬间的美好。
良久,他低声呢喃了一句,语气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完了,真被他说中了。”
回到工作室以后,周应淮仍忍不住朝对面望去,有时她低着头认真工作,有时她刷着手机哈哈大笑,无论动与静,她的侧脸总是那么鲜活。
叶子落了一地,厚厚堆积在窗下,交相辉映,似乎成了一道颇有意境的框景。
一整个下午,他安静坐在那里,数着有多少叶子从空中飘落到窗下。
然而,发现周应淮盯着桌上的一袋子落叶发呆,工作室的众人顿时陷入了紧张,纷纷猜测这种奇怪举动背后的真正原因。
“有没有可能,是不小心误食了毒蘑菇?”
“你傻了,东北又不是云南,哪有那么厉害的蘑菇。”
一个小时以后,谢文轩同样陷入了这个怀疑——他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下班前,周应淮去了趟法律援助中心送文件,路过派出所附近的时候,意外发现谢文轩和一个长发女生抱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然而,等他下了车,女生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谢文轩一个人。
一瞬间,周应淮内心窜起了一股无名火,他一把拽过谢文轩,将他推到了墙角,谢文轩觉得莫名其妙,“你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