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天聆殿的大门,才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气——
本以为会要半天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走,温白钰现在虚乏得只想回床上趴着去。
如今的罗霄峰,秦迟重伤昏迷,大弟子武巍灏潜逃,就剩下薛怀信和刘缃,还有一帮外门弟子。
只要有卷卷在,温白钰觉得自己的安危就无须太担忧。
从罗霄峰的传送阵点出来,温白钰慢吞吞来到侍灵院门前,未料竟然听见刘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那两个家伙怎么还没有走!
温白钰提剑踹门而入。
屏门之后,院中两道人影对坐在石椅上,一个是刘缃,另一个是孚玄儿。
温白钰谨慎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薛怀信,再观两人神色平静,像是刚刚一直坐在那里聊天。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温白钰快步走过去,拉起孚玄儿往身后一推,剑指刘缃。
“温哥哥,别。”孚玄儿急忙拉住他的袖子,紧张的劝说他别动手。
刘缃施施然站起来,抬眸温声道:“温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对你没有恶意。”
如果先前做的事叫没有恶意,你有恶意我岂不是尸体都凉透了?
温白钰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刘缃并不生气,看向温白钰身后的孚玄儿,“玄儿姑娘,我有事同温先生单独聊两句,能否劳烦姑娘先回避下”
“哦。”孚玄儿看了看刘缃,又觑了觑温白钰,小声劝说:“温哥哥,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说罢,她松开温白钰的袖子,走上垂花门,仍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一眼,才继续往内里去。
温白钰不知道刘缃对孚玄儿说了什么让她如此信任,不过孚玄儿那么单纯,刘缃这样的老戏精,想把她拿下还不容易。
温白钰冷声问:“你又想演什么?”
刘缃见温白钰完全没有要收剑的意思,索性就在他面前坐下,安静打量他。
几日不见,这个妖仆身上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具体如何变化难以述说。
是他眼尾的痣更红润了,还是眸光水色更浓,亦或是他耳后毛领时不时漏出的一点斑驳痕迹在刻意引人遐想?总之,更令人讨厌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圣鼎前那样陷害你吗?”刘缃轻声道。
刘缃等了一会,见温白钰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继续道:“因为我从小就听着萧祭川这个名字长大,那年初见,我便对他倾心,他是花临国太子,我是西章国七皇子,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有一纸婚约,下个月就要成婚。”
温白钰本打定主意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理会,实在不行就一剑把人捅走,可是当刘缃说完,他的心像是被对方的手拽入冰河。
虽冻得失去知觉,嘴巴仍硬气,“这与我何干?”
刘缃认真打量他片刻,幽幽叹口气:“说实话,我不喜欢你,因为你跟他走得太近,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感觉到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