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钰闻言垂首,“贸然去说,会不会给人家造成困扰,还有之前我这个朋友还骂了对方,说他恶心。”
“这些通通都不重要!”刘姬挥挥手,家长般语重心长,“听姨的,这种情况必须打直球,瞎猜只会坏事,你就直接告诉他,你心里喜欢他,问他喜不喜欢你,再问他喜不喜欢他那个未婚道侣,然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是,可是”温白钰肩膀塌了下来,如果有这个勇气就不会想了整整一个月,“我怕以后朋友都做不成。”
“怕什么怕!问清楚了该在一起在一起,该放弃放弃,就这么简单。”刘姬拍拍他肩膀,“你别担心,我瞧那小子心里是有你的。”
对于表明心迹,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实在难以启齿。
温白钰脑子里乱糟糟的,没太注意听她说话。
刘姬晓得他单纯是没谈过感情,此刻太过重视对方,钻了牛角尖,才会如此瞻前顾后,害怕被当面拒绝,断了以后见面说话的路。
想了想,换一个委婉点的方法,“其实你可以写信啊。”
刘姬兴致勃勃拉住温白钰说,“我教你啊,别写人名落款,对方如果拒绝,你就说信送错了,对方接受的话,你们就皆大欢喜啦。”
温白钰扭成团的眉头少许松开。
好像是可行的。
等等!
突然想起什么,他瞪大眼,急忙拉住刘姬的袖子纠正:“刚刚说的是我那个朋友和他好兄弟,不是我,你别瞎想。”
刘姬容色一凛,严肃点头:“没错,是你朋友。”
“这件事情刘姨一定要帮我朋友保密,不能说出去。”温白钰巴巴看着刘姬。
刘姬双指交叉唇瓣上,“刘姨绝对不说出去,小白放心。”
温白钰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提笔给别人写情书的一天。
烛光下,澄心纸上墨迹未干,字字隽秀。
【自那日出言不逊,不欢而散,吾心昼夜歉疚,乃因先前所说非出自真心,不过是吾心中卑劣所想,无故迁怒与尔,不敢奢求原谅,惟愿君莫要往心里去。
此药玉乃吾幼时贴身之物,可解百毒,温养法器,稳固修为,赠与君赔罪。
吾与君相交多时,不知情从何所起,自察方知已深,然君已有所属,心知不该搅扰,无奈情难自抑,连月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终提笔写下此信。
此时乃吾之错,君不必有负担,君若无意,吾自当离去,不再搅扰。
盼君复言。】
温白钰反复将信看了几百遍,没有收信称谓,没有写信署名,只是萧祭川拿到信,必能轻易猜到是自己写的。
之后萧祭川哪怕拿着信登门委婉的拒绝,自己也可以强说这封信不是自己的,想必他也不会说什么。
可然后呢,自己真的要假装无事发生的继续以朋友的名义和萧祭川交往,看着他和刘缃双宿双栖,还要强颜欢笑祝福二人白头到老?
温白钰想象那样的场景,心口就隐隐作痛,这一个月过重的思虑,已经让他身体有些吃不消。
罢了,若无意,我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