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就要死要活,长大了肯定讨不到老婆。”一道戏谑的年轻嗓音传来,伴随着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拍落在陆瑾的左脸上,“清醒了吗?”
陆瑾睁开眼睛,见到一张毫无特色的脸,眉头皱起,“你是谁?住海边的吗管你爷爷做什么?”
话落,一阵天旋地转。
陆瑾整个人头朝下,血液往脸上冲,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对方单手拎着一条腿倒提起来。
那人将他像青蛙一样抖了抖,语气恶劣至极。
“让我看看小小的颗脑袋里到底被灌了多少泔水。”
“啊,你放手!”陆瑾被挂得脑袋充血,手脚并用拼命挣扎,一边想要用手去扒拉对方的脚,却怎么都够不到。
“你为何要死啊?”
“关你屁事!”陆瑾气得手抓脚踢,莫说已经是个准备要死的人了,就算平时也是村里一霸,谁敢欺负他,他就卷起袖子开抡,最多就是被自家娘亲追几条街,自己娘打的没事,外人打可不成。
“看见你脑袋下的石头了吗?”男人的声音忽然冷森。
陆瑾反射性眼睛向头顶瞟。
是块尖凸起老大个角的黑石岩。
“你要是不听话,待会石头就会钻进你的脑壳里,脑袋啪的四分五裂,脑髓都会粘在上面。”
男人的声音安静平淡,像是在谈论天气。
陆瑾只觉得寒意钻入骨头缝,瞥眼头底下那块石头,就觉得好像已经扎到脑袋里一样疼。
正想着怎么办,蓦然,陆瑾感觉提着自己脚的手向上抬了点。
“别别别,我娘死了,我家里还有个弟弟要养,大哥你可怜可怜我,放了我。”
陆瑾不是怕死,是怕就这样白死了,毫无意义,什么都换不回来。
“你娘死了?”另一道嗓音靠近来,不敢置信道:“才这么几天怎么会?”
听上去好像是认识他们的。
侯府
“她她去山上打猎,被狼给吃了。”陆瑾哭得伤心,眼泪从额角倒流到石头上,是他收的尸体,到现在他还无法吃下一口饭。
温白钰瞅了萧祭川一眼。
萧祭川把人提到一旁草地上放下。
温白钰递过去方绢帕,陆瑾接过小小声道了谢,抬眼仔细瞧他。
萧祭川眼皮跳了跳。